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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为规则(1 / 2)

 年后张家人都很忙,张家老大在将近40岁的年龄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张林伊离开了李氏集团,拉起了自己的建筑队伍,当上了老板,这里面李家大哥帮了不少忙。

张林文自己的夜总会开业,这里面张家所有人都掺了一股,五个孩子还一同出钱给老太太留了一部分股份。

张林玉和刘雯在忙着自己事业的同时还在忙着结婚的事宜,张林玉还留在李氏集团,张林忠和张林文都曾经劝过自己三哥出来合伙一起做生意,但是张林玉却婉拒,他没说原因,张永成却知道,他在承李军的情,张家从来到东莱一直到现在,李军一直在照顾和罩着张家,张家的事都当成了自己的事办,张林玉是第一个进入李氏集团的,李军对张家的情张林玉独自承担了下来。

张美霞和张林忠在忙矿场上的事情,2000年4月,新世纪严打蔓延到了东莱,几天来,路上的警车不断,明里暗里被抓起来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及时抽身的张林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期间甚是老实的和张美霞忙着开设自己的矿场。

张永成呢,他在忙着升初中的事,就在这一年,实验初中突然要通过考试录取新生,让实验小学的学生和家长紧张了起来,说起来小学的学习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实验初中的录取考试却与普通的小学考试有区别,在小学,有英语课程,但不列入考试项目,算是为将来学英语打基础,实验中学的考试项目却把英语也列入其中,这愁坏了不少人。

东莱市这回真是把实验初中当成实验来搞了,过完年开学,小学部就繁忙起来,频繁的考试也加入进来,张永成跟着也忙了起来。

5月,张林忠的矿场准备齐整,趁着这原由,李军请张家所有人吃饭,就在李氏集团的饭店,这一次,是张永成第一次见到李军。

他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身体微微发福,腰板很直而且精神非常旺盛,张永成远远看着李军走过来,犹如一只闲庭信步的老虎迎面而来,自信却不张扬,眼睛很明亮,很远都可以看到他眼睛中的精光,这是一个掌管着市值几百亿集团的男人,却亲自在酒店大厅迎接张家。

还有很远李军就举起了胳膊快步走向了张家老母,然后很平稳的扶住老太太的胳膊,张永成的几个舅舅和母亲上前叫大哥,张永成跟在旁边,很认真的低头行礼叫舅舅。

李军很惊异的看了看张永成,张永成的哥哥和妹妹都躲在自己的父母身后小声叫人,只有张永成很平静礼貌的上前行礼叫人,李军把手放在张永成的肩膀上向张美霞问道:“这是美霞家的儿子吧。”

张美霞点头:“我儿子,张永成。”语气中说不出的骄傲,从张永成三岁起就是张美霞一个人把孩子带大,这其中的辛苦不是用语言能描述出来的,张永成的乖巧懂事一直都是张美霞骄傲的资本。

李军低头看着张永成,张永成微笑回应,良久李军笑道:“不错。”

晚宴很和谐,李军的确跟张家很熟,甚至他都是用“张妈”称呼张家老母,饭局过半,老人需要休息,张家媳妇带着孩子陪着张家老母先行一步回家休息,饭桌上只剩下李军和张家的五个孩子,还有张永成与无邪。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李军这一辈之间的交流,饭桌上的饭菜和烟酒全都撤去,换上了上好的茶水,李军看着安静坐在张美霞一旁抱着无邪的张永成暗自点头,单亲子女或多或少与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但张永成的不一样出乎他的意料。

品茶,醒酒,聊天,张永成在一旁安静倾听受益匪浅。

张永成长了很多见识,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上流社会,有钱并不代表上流,上流是金钱、权势、学识、见闻等等的综合,这些人是掌握社会资源与自然资源分配权的已得利益者,张永成知道了全国有各种各样十几家甚至几十家上流组织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知道了李嘉诚和何鸿燊等人除了钱之外更强大的地方,知道了很多,就会见识到自己的渺小。

期间张林伊说起了“希望”网站,张永成竖起了耳朵倾听,没人知道这个网站幕后所有人是他,他想听一下对自己网站的客观评价,而李军的一段话彻底颠覆了张永成的世界观。

“这个网站我知道,还关注过一段时间,然后我就不再关注,这个网站就是个笑话,就像个小孩子的玩具,这网站的创办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值一提。”

没有意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没有存在的必要就会消失,这对张永成是个非常大的打击,他很得意自己想出这么一个点子,他喜欢看到别人惊喜的一瞬间,喜欢看到别人感恩时的感觉,但这一切在李军嘴里只有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不值一提”。

张永成把李军说的话重复给了李四,李四不可置否。

张永成很奇怪问道:“难道我这一切都做错了吗?”

李四微笑看着张永成,说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对错的分别,约束人类社会的是法律,而对人而言,道德才是横在人与人之间的评价标准,而道德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法律判定你做的符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而不是分对错,杀人放火是对还是错?只能说这损害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与安全,而不能说这个做法是错的,因为这种行为对犯罪的人来说是正确的,而道德呢,道德有高低之分,何来对错?”

“对大部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就是没有意义,比如说‘希望’网站,你帮助了一个学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所学校其他的学生呢?全国学校的学生呢?你知道从那之后网站上的留言有多少讽刺、攻击你的人吗?是赞美人数的百倍,只是没有通过后台人员的审查你没看到罢了。”

“你的行为不是对或者错,就像李军说的那样,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凭借你一己喜好就决定所有事情,首先,这其中没有规则,现在不是远古社会,没有规则的游戏是玩不转的。”

“其次,你在其中实现了你的支配欲,或者说你高兴,但是除此之外别人得到了什么?别说那些实现愿望的人,他们实现了愿望但是也得到了相应的压力。”

“所以说,你这个行为是没有意义的,能明白吗?”

张永成沉默,李四继续说道:“你是对的,但不是正确的。”

张永成恍然,对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而正确的,不一定是对的,这不是一个需要真相的世界。

他倔强的盯着李四问道:“就是因为规则?”

李四失笑,说道:“世界的存在就是因为规则。”

“规则的存在难道不是用来打破的吗?”

这是一句非常小孩子气、非常幼稚的问句,这只能在电影或者电视台词里才能听到,但是李四非常认真,回答道:“规则不是为了约束所有人,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无视规则,而你还不够强大。”

张永成脸色好了许多,问道:“何为强大?”

“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自己就会明白。”

“李军足够强大吗?”

“他很强大,但是不够强大。”

李四看着张永成低头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忍,真实的世界,往往是残酷的。

第二天,“希望”网站变了一个样子,人们仍然可以在上面留言许愿,不一样的在于,网页里的视频站关闭,而且不再公布网站实现了谁的希望,同时公告出将出台审核制度,以后将有一系列的审核制度来选择网站里留下希望的人。

“希望”是张永成想做而且是做的第一件事,他不会放弃,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

李四欣慰的是张永成没有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把网站关闭,李四看到了这一些列改革中张永成的初心,改变的是张永成放弃了自己的私心。

……

市里将组织一次全市范围的运动会,陶天启将会参加,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市级的运动盛会,做为朋友的张永成会到场为他加油。

再一次见到张永成的陶天启很惊讶,他看到了张永成的变化,从眼神到举手投足,陶天启看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张永成,这一系列的改变不在乎年龄,而在乎思想,这是张永成强大起来的第一步。

运动会开始没多久,张永成接到了李四的电话,张永成脸色阴沉的挂断了电话,张林文出事了,从去年张林玉出事到自己遇袭,再到现在张林文的麻烦,张永成看到了背后那道阴影,那颗流星投下的阴影。

张林文的夜总会被查出藏毒,数量巨大,巨大到铁定死刑的地步,张永成冲陶天启做了个手势,陶天启远远点头,李四已经等在会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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