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做什么?”
张永成小手一挥,说道:“救灾!”
……
1998年,7月到9月,全国南北发生了大区域大范围的特大洪水,全国受影响的有将近三十个省,东莱市不在其列,7月之前全国就开始大范围降雨,下着下着天就漏了,天没撑住,那人间就受难了,每天新闻广播的死亡人数一直在上升,无数人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让人想起了洪水灭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泳诚集团在洪灾的第三天,就开始向江西、湖南、湖北和黑龙江这四个受灾最严重的省运输各种物资,药品,食品,衣物等物资源源不断补充到国家物资里面,现在的国家物资调运点还没有完善和准备充分,这百年难的一遇的大洪水国家这点物资根本调不过来。
第五天,泳诚集团的直升机加入了救灾当中,同一天,吊运过来的橡皮艇和运输船入水加入搜救,无数救生衣、取暖工具、食物、通讯工具等等送入了军营,李四坐镇,泳诚集团突然爆发出了超乎人想象的力量,无数人无数物资有序的从各个地区发往全国,往往有部队的地方就会有泳诚集团的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仿佛无穷无尽。
张永成仰着头看着天,沉默着,然后变得厌烦,最后变得愤怒,之后透露出不屑。
“你这么冷漠、残忍,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拜你。”
“就算在洪灾之中的人还在求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不要脸。”
“我不知道,这么没有道理的你,怎么会被称为‘天道’!”
张永成刚说到天字,天空便被阴云遮挡了起来,把太阳的光辉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个道字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淹没听不真切,仿佛张永成没有说出那个字,天空中的阴云中闪电密布如游龙。
阴云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好似要触碰到张永成的眉头,他昂着头,眉头是最接近天的,阴云中的闪电伴随着震耳的雷声好像下一刻就会降落到张永成身上。
张永成脸色苍白,但仍然昂着头怒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有种现在就劈了我!”
话音刚落,一声比所有雷声都要响亮的雷声响起,就在张永成的头顶,这是天在怒吼,对张永成的愤怒。
张永成脸色更苍白了,苍白的脸在没有阳光的天空下透出一种奇特的温暖的柔和的光,这个光跟周围的环境很不搭配,虽然弱小却无法抹去,它在保护着张永成。
在这声怒吼中张永成听到了一句话,一句响彻在心头,响彻在脑海的一句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一句话。
“你难道不认为是你的到来人间才承受了这么多苦难吗。”
没有音调,分不清男女,根本听不清字与字之间的分别,但是张永成听到了,这不是语言,而是一个意思,一缕意识,直接烙印在精神的一丝神念。
张永成听到了这句话,听到了天对他说的话,他的思想根本来不及处理这句话的意思便断裂开来,他的脑海停滞了,意识被撕扯扰乱,他失去了意识,失去了官感,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数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一幕幕闪现而过,毫无关联,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这么在张永成的脑海里出现,被覆盖,再出现新的画面,画面中有熟悉的,有模糊的,也有根本看不懂的,所有的信息似乎要撑开他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有一瞬间,仿佛过去了许多年,张永成重新可以思考,重新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重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眼睛中看到了天,耳朵中听到了雷声,鼻腔闻到了不远处街道上的废气,皮肤感觉到了气流,他回到了人间。
大脑重新可以处理信息,那句话张永成终于听明白,然后毫不犹豫的做出反应。
“……”张永成的声音很轻,在天地间的雷声中却异常清晰,直上云霄,把阴云刺开了一条裂缝,一丝太阳的光辉顺着这条裂缝挤了出来,照在他的眉间。
阴云有了裂缝,就会崩裂,就会消散,就会有更多的阳光穿透阴云,最终阴云被阳光撕裂,照的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阴云,闪电无处容身也会消失,没有了闪电,雷声也不好意思干吼,也随着隐没消失,只留下一声似叹息的声音游荡在天地间。
天空恢复了晴朗,好像刚才发生的是错觉。
张永成松开了背在身后死死攥在一起的拳头,挪动好像站在这里无数时间已经僵硬的双脚,转身离开。
……
“洪灾已经稳定,基金会已经启动,开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后续的一切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你不用担心。”9月份,李四回到了东莱,他向张永成介绍目前的情况。
张永成看着李四,缓缓说道:“有一天,我站在没有避雷针的地方,骂了天。”
李四愣了片刻,皱着眉头问道:“然后呢?”
张永成不自然的扭动了下身子,不敢看李四的眼睛,小声道:“‘它’对我说了一句话。”
李四睁大了眼睛,非常震惊的问道:“为什么?”
张永成把头低了下去,说道:“我叫出了‘它’的名字。”
李四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身体周围的空气跟着颤抖了一下,随后他的脸色非常愤怒,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紧随着是他的怒吼声:“你怎么敢?!”
这一声怒吼让张永成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张永成抬起眼看了一眼立着眼眉,两眼好像要喷火的李四赶忙又低下了头。
“我也是不小心。”蚊子般的声音很久之后才响起。
李四看着缩着脑袋的张永成颓然的叹息一声,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道:“你怎么敢呢。”
气氛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张永成有些恼怒,猛地抬起了头,大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句耍无赖的话惊醒了李四,他看着张永成,眼神颇为复杂,有气恼,有恐惧,有好奇,也有对张永成傻大胆行为的佩服。
“‘它’说了什么?”李四又叹了一口气问道。
“‘它’说人间的苦难是因为我的到来。”
李四仔细重复了几遍这句话,然后好奇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张永成顿时变得得意了起来,就像得胜归来的将军昂着头,说道。
“我说:放你MA的狗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