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急不可待地问道:“他在哪?”
“你个后生,找他做啥?”老支书有些不解。
我自知失言,但又不想欺瞒老支书。
斟酌再三,我决定还是告诉他,于是我回道:“老支书,实不相瞒,我们的爷爷不久前遇害。我们调查出一些线索,或与赶尸匠有些干系。”
我顿了顿,怕老支书误会,接着说:“当然不是咱们村里的赶尸匠干的,只是那仇人所行之法,与赶尸匠相似。所以我们来这插队,也是为了找到赶尸匠,询问一二。”
老支书听闻,惊奇地问道:“你们的爷爷是?”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开始有些后悔和老支书谈及此事。
陈三定老早就跟我说过,江湖险恶。
我们涉世未深,不知道老支书的深浅,我竟敢将师门之事说出来,这着实让我后怕。
此刻听闻老支书问起师承,我立马收住了嘴,不再言语。
老支书见我不说话,一拍脑门,像是醒悟了些什么,然后说道:“六年前,俺有个故人,到来俺这里,也是问老司一事,那人可是你们的爷爷?”
六年前?故人?莫非是陈三定?
我拿不定主意,但也不敢轻易开口。
老支书走到书桌前,从一本很厚的书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个是俺那故人留下的,你们瞧瞧是不是你们爷爷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一道三角符。
我连忙拆开,是一道很普通的辟邪符,但看见符窍时我便确定了,这是我们游仙门的东西!
江湖上有许多以符作为手段的法脉,包括全真、正一等等的道家正统。
但每一派的符,均有其特点,有的符头为三清,有的为敕令等等,再根据符的作用而变换符头、讳字、甚至是符窍,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而我们游仙门,也是以符为主要的行法手段,但我们所有的符,其符窍独树一帜,是以“虚窍”。
所谓虚窍,便是无字无画之符窍!
老支书递过来的那张符,我一眼便看出是陈三定所画。因为只有陈三定画符,会在符窍所在点上一小滴朱砂。
这不是不小心所致,而是陈三定的一个小习惯。
“伢子,你们的爷爷,就是游仙门的陈三定吧?”老支书察言观色,见我神色如此,心里自然清楚。
到了此刻,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点了点头。
老支书继续问起陈三定遇害之事,我将当日的事情和盘托出,听得老支书一阵唏嘘。
老支书因知故人遭逢不测,心中悲痛不已。
我把陈三定之事说完后,老支书便下了逐客令,让我们明天干完活儿再来找他,他会带我们去找赶尸匠。
见老支书意已决,我们也不好再多唠叨,的确夜深还未回宿舍,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当下,我和宋世魁二人,便离开了老支书的家。
由于等到了陈三定来过此地的消息,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和宋世魁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看来陈三定也曾怀疑过,炼尸一脉与赶尸匠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寻找答案。
可这老支书与陈三定又是何时成了故人?这一层关系我始终猜测不出,只得作罢。
回到陈三定这里,他从这里,回去之后,便再未出过远门。但六年后,那群黑衣人便找上门。
这其中的联系我还是琢磨不透。
想得心里焦躁了,我正准备找宋世魁说说话,缓解一下。
我还未开口,屁股上便被人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