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哭着跑过来说:“二爷,你快劝劝姑母吧,别再打了,他知道错了。”
“……”
宋珩明白姑母是为的什么,很后悔就这么闯进来,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宋琳琅喝了一声,“闭嘴!今日谁劝都没用!”
说完,继续拿藤条抽打,“你挨我这一顿打,我不指望你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只想让你知道,惹到你姑母我,有什么下场!你若能主动来跟我认错,我下手或许能轻点,你竟躲我一天,那你就好好尝尝我这暴脾气。”
宋淳没有办法,只能咬牙硬挺着,半句不敢顶嘴。
入夜的时候,得知姑母出府的消息,他才敢回院子,哪晓得刚回来,已经离府的姑母又杀了个回马枪,带着两个婆子闯进院子里,把他摁住了,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拖到堂屋里跪下,拿起藤条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抽。
傅芸看到这一幕,相当的解气,上前轻轻拉了宋珩的袖子,说道:“二爷,长辈训戒,莫要不从,我们还是先回吧!”
宋珩只好朝着姑母行了礼,说道:“大哥竟惹了姑母如此盛怒,且忍一忍,让姑母消消气。”
说完,他牵过傅芸,转身走了。
*
九月初二,是老太君八十四寿辰,也是宋珩二十岁的生辰,往年的这一天,必然堪比过年还热闹,但今年受宋瑞一事的影响,国公爷不想大肆操办,只请了几个亲戚前来观宋珩的及冠之礼。
老太君受了几次打击,现在身体也不怎么好,经不起折腾,儿孙们不敢打扰,一大早先去怡宁居的门外按长幼给她磕头,再回到前院里,替宋珩举行冠礼。
一套繁琐冗长的礼仪下来,一天也过了半,设席招待完了亲朋,宋珩又忙着自己的事情,不见了人影。
直到晚上回来,才告诉傅芸,督察院接到密信举报,两广总督高廷琛涉嫌巨额贪腐,皇上派遣了李炳琮为钦差,联合督察院一起,前去稽查,由于路途遥远,案件重大,这一去,可能最少半年或者一年之后方能回来。
傅芸一听说他要离开那么久,问道:“你能不能不去?”
宋珩摇头说:“此次我是被皇上亲点,岂能推脱?”
“那能不能带我一起?”
此话一出,宋珩愣了一下,今日去衙署商议的时候,同僚官员也说了这个问题。
此行走海路,据说是一艘能容纳千人的大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航行,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男人少不得女人的照料,已有好几人向上峰申请,要带上妻室同行。
宋珩是压根没想带她去,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怕她受不得这颠簸。
“你还是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吧,这次是走水路,要坐大船,你上回坐个画舫都晕,怎么坐得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