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夫人的话,宋瑜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她枕头下藏剪刀被发现所以惹得自家相公生气了吧?
她只能微微低头轻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齐夫人思及二人方才成亲没多久,见此只揶揄的哈哈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是一路上总和宋瑜传授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县令齐大人后院干净,与齐夫人恩爱也是整个诏县都知道的事儿,所以对驭夫之道颇有研究。
宋瑜心头尴尬,面上努力不露怯,偶尔也附和几句,还借此听了不少齐大人内宅的事儿。
齐夫人在诏县的铺子不少,东街西街都有,只是大多租赁出去,自己开的铺子还在少数。
;初入诏县那会儿,我也想过做出一番事来,拿了大把的银钱盘下不少铺子,还筹谋了许久,想着开成衣铺子,金银玉器铺子什么的,可临了临了,总会出点儿事情,后来也才琢磨过来,这是有人背后使坏,针对我们家老爷呢。
齐夫人回忆往昔,冷笑一声:;那会儿我家老爷堂堂一个县令,倒还不如个不入流的小吏,也是这几年方才好了些,我也能将那些盘下的铺子一个个的开了。
;所以这人啊,万不能想着不争不抢,挡了路,麻烦就来了,不争也是争,不抢也被当做抢,与其届时被动,还不如先发制人。
宋瑜知道齐夫人说的是此前他们的做法。
最开始,沈珺与她何尝不是想着避开这两人的争端呢,齐大人他们没再打扰,但王家却显然不愿意放过,最后得了那王公子以前途相逼,可不是让沈珺那骨子里的脾气给逼出来了?
或者,齐家也知道那王朔的秉性,所以等着沈珺回头吧。
但无论如何,齐家至少以礼相待,做派君子许多。
此时,被两人记挂的王朔已经被押解入了府城。
同去的还有齐大人派去的差役,王朔涉科举舞弊,买卖逼迫考生为他人代考,证据确凿,若下了定论,画押盖章,那便是杀头的大罪。
王县尉为这个儿子东奔西走,在王家碰壁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去了瀚州府大营。
披星戴月到了都督府,却被直接挡在门外。
;让我去见都督,下官有重要之事禀告。
那侍卫斜睨着王县尉,;你还能有什么要事?无非就是你那个蠢货儿子下大牢的事儿吧。
王县尉黑着脸,忍着怒意:;犬子此次错信他人,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还求都督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他一命。
;嗤!那人嗤笑一声:;往日情分?你们诏县每年岁供皆是倒数,还好意思说什么情分。
;可我儿也是为都督做事,都督怎能见死不救!王岩目眦欲裂。
那人冷哼:;王岩,你可不能怪都督心冷,朝廷之上风云变幻,如今可不比从前,我也不瞒你,上头欲派一个监军来锦州大营,都督已经烦心不已,如今又因你那蠢货儿子的事儿被姓楚的那个老狐狸盯上,若你还学不会滚远点,可要仔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