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金簪是活当,按理,暂时我也不能脱手卖出去的。”
“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郑方眼睛一亮:“爽快!六十两。”
周峰瞪眼,人家六两当的,卖给他六十两?
郑方安安稳稳被他瞪着,笑嘻嘻的不言不语。
周峰咬牙:“明日拿来给我!”
“好嘞!”
沈诚归家后几日,又被张作叫出去了两回,之后便借着临近考试温书之由给推了。
府试的时间在四月中,连考三场,头两天考贴经、杂学,后两天考策论,其间不得离场,这中间需准备的东西颇多。
沈珺打算提前过去,路程加上安顿的时间,少说初十就要出发了。
李氏盘算着时日,和宋瑜商量了一下,初一去山上的庙堂拜一拜。
这俩月沈家也算得上大起大落了,如今苦尽甘来,又希望儿子能科考顺利,李氏就想去上个香。
宋瑜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每日困在沈家这方寸之地,她也想出去走走了。
四月初一,早上宋瑜将包子馅调好,厨房就交给春梅,长利在前面帮忙,一家三口人抱着蓉姐儿和耀哥儿就出门了。
怀山寺是左近几个县有名的寺庙,距离诏县有点儿远,但人人都说怀山寺的香火最灵,所以每逢初一十五,前来烧香的香客络绎不绝。
李氏租了个马车,最为普通的毡布马车,内里还算宽敞,沈珺与车夫在车辕出坐着,李氏等人坐在里面。
一路上,蓉姐儿和耀哥儿都颇为兴奋,两人趴在两边的小窗口上舍不得离开。
李氏和宋瑜则是说着家里的事儿。
她担心长利和春梅二人撑不起,坏了招牌,又怕两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应付不了,絮絮叨叨没个准儿的。
宋瑜安抚了几句,心头有些无奈。
按她的说法,直接关门歇业一天最好,可李氏又舍不得那每日赚的银钱。
莫说是她,就是长利和春梅听说要歇业一天,都一脸肉疼,仿佛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弄得她最后都不敢吭声了。
车轱辘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耳边李氏的话越来越远,宋瑜抱着蓉姐儿仿佛抱着一个暖娃娃似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很快就意识昏沉。
李氏说着说着,就见对面的人睡着了,噗嗤一笑,嘱咐蓉姐儿动作小一些,也揉着脑袋打了一会儿瞌睡。
诏县到怀山寺,马车行走要一个多时辰。
车子上了山路,似是压到了什么,咯噔一下,颠的车上的宋瑜和李氏都醒了。
“呦,沈兄,真巧啊。”
马车停了下来,沈珺拱手:“周兄。”
周峰坐在马上,笑着勒住缰绳,目光在马车上瞄了一眼,忽而笑道:“这几日怎么不见沈兄出来耍?芍药姑娘可是念你念的饭都吃不下了。”
沈珺当即脸色一变:“我与芍药姑娘素昧平生,沈兄莫要胡说坏了名声。”
“可你前几人分明对她……哦~”周峰尾音上扬,揶揄的眼神落在马车上,低声笑道:“懂了懂了,对不住,我这破嘴该打,不耽误沈兄,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喝酒赔罪。”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