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森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易鑫然扛回车上,扔到后座躺好,然后给童淼发了条信息。
“已醉倒,也好,醒着痛苦。今晚我先带他去我家,明早再回学校。”
短信的声音,惊醒了靠床边睡着的童淼,想着易鑫然受伤不轻的手,她脑子一热,抓起外套,拎上药箱冲出门。
于是,当吴森灿到家楼下停好车时,便看见了一夜间憔悴不少的童淼。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童淼跟吴森灿一起,将沉如大石的易鑫然弄上楼,安顿在床上,然后撸起他的袖子,开始上药。
手臂上因比赛留下的旧患,手背上因感情带来的新伤,看得童淼一阵心酸,上药时越发轻柔。
突然,易鑫然突然抓住童淼上药的手,双目紧闭、表情纠结,似抗拒,又似不舍。童淼一怔,赶紧轻拍易鑫然的肩,像哄孩子一样让他逐渐放松下来,才轻轻地从他手中抽出手,继续上药。
吴森灿穿着居家毛衣,手捧一杯热水,悠哉地靠在门边,将一切尽收眼底,轻笑着道:
“你倒是心疼得紧,都杀到我家来了。”
童淼冷着脸,一脸严肃:“没心情跟你打趣,他过几天还有淘汰赛要打,必须抓紧养好伤。”
“看得出来,他今晚很心痛。”
“如果下周输给Q大,怕是更痛。”
“童淼,我真好奇,你是一直都活得如此理智吗?还是说,女人控制情绪的能力,天生强过男人?”
“师兄,不是只有男人才会为了目标赴汤蹈火,女人要坚持起来,更可怕,因为会忍。好了,我走了,别跟他说我来过,明早记得给他冲一杯蜂蜜柠檬水。”
说话间,童淼已经给易鑫然上完药,包扎好,她收拾完药箱,便径直离开,没有再看睡得静如婴儿般美好的易鑫然一眼,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想要抱抱这个大男孩。
翌日,太阳依旧如常升起,下了半夜的积雪,开始逐渐消融。
易鑫然醒来,捂着头痛的脑袋走到客厅,见到餐桌前的吴森灿正在用早餐。吴森灿抬眼,表情淡然,指着桌上的一杯蜂蜜柠檬水,轻声道:
“醒了?喝了它,吃早饭,你1-2有课把?跟我一起回学校。”
对此,易鑫然并不意外,昨晚虽昏睡过去,但还不至于断片儿,他犹记得吴森灿出现,跟他聊了过往情伤,还表示对这种有着明显距离的感情表示后悔。后来便是各种移动,再后来,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给他上药,他想抓住,却抓不住。眼下,看了看左手伤的绷带,淡淡地说了句“谢谢”,易鑫然便不再多话,一口喝掉蜂蜜水,舒服不少,又快速用完早餐,便跟着吴森灿返回学校。
一路上,二人都默契地不再谈昨晚之事,也没提童淼。
至于童淼,几乎一夜未眠的她,一早喝了三杯咖啡,才打起精神,重返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