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
拓跋听着拓的描述,又惊又怒。惊的是这方世界明显是低武世界,没什么修炼法门流传,但是却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劳什子血祭。
蛮荒各部的祭天大典形式不一,却有一点相同——需要生猛野兽的鲜血洒遍祭坛。而这种祭祀更是一种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仪式。
而血祭就不同了。按照拓的描述,这血祭分明就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法术。用活人的血为引,献上活人充当祭品,从而换取域外魔神赐予的力量,很有魔道风格。
让他更气愤的是枭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成是拓跋部的人。拿族人血祭,即使放到前世看的小说里,也只有生无可恋,********与世界为敌的疯子才能干得出来。
可是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上使。
如果说对枭的愤怒是一团烈火,那么对那俩牛鼻子的愤怒则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拓跋面如寒冰,浑身透着浓烈的杀意。这让本就心虚的拓越发感到恐惧,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哪里还敢吭声。
那些族人倒没有拓的感受。他们听着听着,触及伤心处,纷纷跪倒在地,忏悔自己的懦弱,恳求拓跋能出面救下族里的族人。
拓跋沉默不语,望向洞外。此时天色渐明,东方浮现一抹鱼白。他蓦然起身,抓起大弓和箭壶,大步走向洞口。
拓一见,心中大喜,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其余族人见拓跋动身,顿时恢复了自信。他们纷纷跳起,抓起洞里一角堆放的其余大弓和箭壶,大步跟了上去。
拓跋听到拓的叫声,头也不回的哈哈大笑道:“你们跟不上我。等我缠住了枭,你们就带其他人撤出寨子,走得越远越好。”
声音在山洞里隆隆回响,拓跋人已经快要跳上那株巨木。拓大吃一惊,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拓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不提拓与那十几个族人。拓跋矫健的在一棵棵倒下的古木上翻腾跳跃。小半柱香工夫就来到了山脚下。没入丛林,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般在丛林间拔腿飞奔。
莫约大半个时辰,远远的就听到极远处飘来隐约的哭叫声。拓跋眉头一挑,脸上立时蒙上了一层寒霜。那是拓跋部的方向。他立时加快了脚步。
一炷香工夫,拓跋部寨门旁矗立的箭塔落入视野。拓跋大步走进。箭塔上无人,部族里的哭叫声刺得他内心巨震。
当真是要拿族人来血祭啊。
拓跋面沉如水,大步走到寨门前,抬腿一脚,重重踹在寨门之上。用两层原木做成的厚实寨门不堪重负,发出咔咔快要断折的巨大声响。
千斤巨力在此刻得以充分展现。
嘭嘭嘭……拓跋一脚又一脚踹在厚实的寨门上。每一脚都使得寨门摇摇欲坠。巨大的踹门声传入部族,哭叫声骤然一歇。
一连十几脚,拓跋倒退两步,启动加速,纵身跃起,双腿重重砸在寨门上。厚实的寨门终于无法承受这股巨力。门栅咔嚓一声断折。近两千斤重的木门轰然倒下,漫天尘土在翻滚的气流中肆意飞扬。
入目处,寨子正中的空地上一座未完工的怪异祭坛周围围着数百人。这座祭坛高达五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矗立着一根一人合抱粗细的原木,上面勾勒着繁琐复杂的暗红色花纹,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血煞之气。
尘埃落定。
拓跋望着带人闻讯赶来的枭,露出森森白牙咧嘴一笑,反手抓起大弓张弓搭箭,对准了最前头的枭:“有种接我一箭。”
枭面色阴翳,大步一退,退到族人中间,随手抓起一个好奇挤进来瞧热闹的小崽子高高举起,阴笑道:“放下弓箭,不然我摔死他。”
这小崽子不过两三岁,根本不知事。他被枭高高举起,只当枭在逗自己玩,乐得咯咯直笑,手舞足蹈,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一个年轻蛮女发了疯似的挤进人群,跪在枭身后苦苦哀求放了自己的儿子。枭无动于衷,冰冷无情的开始了倒计时。
“一。”
“不!”
那个蛮女声嘶力竭尖叫一声,扑上前来抱住枭的手臂拼命向下拉扯。枭眉头一皱,抬脚将其踹翻在地,冷喝道:“带下去充当祭品。”
四周族人犹豫着看看其他族人。过了好一会这才有两个族人磨磨蹭蹭上前,拖着那个被踹得昏迷过去的蛮女挤出了人群。
枭眯着眼睛,眸间闪动着得意的光芒,冷冰冰再次吐出一个字来:“二。”
拓跋低头看看手上的弓箭,忽然耸耸肩膀,随手将大弓和箭壶扔到了远处。枭哈哈大笑,好不得意。他将那个仍然没弄清楚情况的小崽子交到一旁族人手里,大步走出了人群。
他这一动,其余族人急忙散去。
枭也不在意,傲然盯着拓跋狂笑道:“没有了弓箭,你拿什么跟我斗?”
拓跋诡异一笑,抬起两个拳头晃晃。枭先是一愣,旋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小崽子,你要和我比力气?”
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拓跋已经拔腿飞奔而来。百多米距离,转瞬即至。枭吃了一惊,没想到拓跋竟然真想和自己比力气。短暂走神,他一声暴喝,凶悍的抡起钵大拳头砸向拓跋面门。
“小崽子死来。”
拓跋哈哈大笑,不躲不避,挥拳全力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