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在一个潮湿的实验室里,充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光是嗅着就叫人窒息。房间里暗得吓人,整个实验室就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用三根生了锈铁管悬挂在石质的天花板上,因松动而一摇一摆,发出吱吱的响声,更使得那簇本不明媚的火光在空气中发出微微的颤动,像是一个幽灵的风衣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房间的两侧,摆放着许多残破的木架子,上面大都悬挂着一些零碎的衣物或披风,一小部分中却储藏着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试管或器皿。有的空空如也,有的却盛满了花花绿绿的药液,在幽暗的房间里放射出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芒,直叫人发怵。
实验室的正中央,倚斜着一张最为残破的木质死角桌,那上面尽是刻痕,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洞,残留着一丝不算明显的血迹,像是早已经干了。而这样的桌子上竟然还躺着一个大约两岁嗷嗷待哺的男婴!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原来白嫩嫩的双手竟然被人用钉子给残忍地钉在了木桌上!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这会有多么疼痛啊!一个不到两岁的男婴又如何能受的了这非人的待遇啊!只见那个男婴把自己的脸都拧成枯树皮了,而且整个想血一样的红,满是汗珠,看着真让人心痛啊!心痛如他此刻剧烈地哭喊着、尖叫着!每一声哭喊都撕心裂肺!每一声尖叫都痛彻心扉!他还在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反抗,他希望摆脱着炼狱一般的疼痛!然而他挣扎一次,钉子就将他的血肉更撕开一分,他的剧痛就更盛一分,他的哭喊就更烈一倍!他却还在不断地挣扎,这个两岁的小孩根本不像成人一样有思考的能力,遇到不可消停的绞痛时挣扎是人的本能!可是这个本能,也只会让这个婴儿变得更加痛苦!
为什么一个还停留在喝奶阶段的婴儿会遭受如此非人的待遇?为什么没有一个大人去解救他的痛苦?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在那张桌子前,还真站着三个所谓的“大人”!就这么冷血无情地驻足观看!
他们身着几件上等的丝织衣物,看起来相当的华丽,却显得无比肮脏,根本没有什么漂亮可言!
“元剑,动手吗?”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男人突然间阴笑一声说道。他的眼珠子咪得像颗绿豆一般,两排发黄的牙齿边缘竟然还夹着一根残留的豆芽菜!
“再等等吧,等他把嗓子哭哑再说。”一个像是为首的男人面色平静地说道。他看着在桌子上嘶嚎的男婴,就像是看着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一般漠然。
“人面妖的力量,马上就是我们的了!”另旁站着的男人甚是激动地说道,在说话的同时还咽了一口唾沫下去,看男婴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的贪婪。
“不急。”为首的男人平静地摇了摇头,“力量可以在实验中提炼,比起这个,你们先去配置一瓶散灵剂来!”
现在的人面妖,妖血还不足以让他动心。
说罢,便向旁边的人抛了一根特制的试管,另一只手指了指一个摆在角落里的木架,示意他们去调药。
“散灵剂!”接到试管的一个较老的男人大吃一惊,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雪!
“世上最烈的毒药!咝。。”另一个人听了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事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死刑啊!”
“我当然想清楚了!”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好吧,我听你的,但是您要这个干嘛的?”老人惶恐不安的摸了摸他的那顶秃头,牙齿打着寒颤,害怕的同时又有些许不解。
“这你就不要管了,赶紧去调药吧。元武你也是,去准备一下手术,两个魔法时以后开始。”为首的男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便把他们打发了。
见此,老人不在磨叽,拿着试管就向着那个药气最为浓烈的木架子走去。另一个男人没有吭声,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被钉在桌子上闹腾着的男婴,看了一眼他如血一般通红的小脸,此时此刻,他眼底里流露出的贪婪已然不见了,他的眼神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怜悯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