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老者就那么看着朱非,等着朱非,也不去打扰他,就让品尝一下绝望滋味,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失败。
此时的朱非,目光恶毒,思绪流转
该死,
该怎么办,
再来一次,
没用,
还有什么办法,
突然想起自己说过要杀尽世间修炼者,让这世间无一处清泉,只得血流成河。
狂妄无知之极,
不行,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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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交出圣者传承?青衫老者轻声说道。
朱非沉默不动,想到的是,即便交出圣者传承,天下修炼者会相信他身上已经没有圣者传承了吗?
谁都不信,世间修炼者依然会追杀朱非,谁都想看个究竟,圣者传承到底在不在?
就这样替青衫老者背下世间修炼者追杀的黑窝。
朱非又想起了赵山指着自己的鼻子痛骂,说他的女儿该怎么办?
千辛万苦得到圣者传承,而今双手交给别人,然后替别人背黑锅,连自己的女人都连累,甚至两人被追杀到走投无路,死无葬身之地吗?
这窝囊的人生还要继续?
在皇宫里窝囊,
到青门里被赵离痕压着依然窝囊,
出青门进红莲像狗一样被人牵着,还是这么窝囊,
此刻交出圣者传承,然后被世间修炼者追杀的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然后窝囊的死掉,连自己的女人都给不了幸福,
这他-妈-的,就是朱非你的人生?
哈哈--朱非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孤独的落寞和癫狂的嘲讽。
朱非笑完后,神情骄傲自信纵狂,朝青衫老者喝道:你若真那么有本事,若真那么骄傲,便随我走一趟,看我如何收你?
朱非说完,潇洒冷酷的转身就走。连同那一个个斗宗强者,黑神白魔,天心流刃,就连在暗处的天松,都从青门上空的盆地消失无踪。
朱非发动了我心所向,连带着将诸多斗宗强者都给带走了,也不管青衫老者愿不愿意。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也不过是在尽最后之力,赌一把罢了。
青衫老者大风大浪走来,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黄毛小儿难道还拿不下?
青衫老者身影闪烁消失,跟随在朱非后头。
在无边无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虚空中,朱非化成一道金光,向着东林深处某个方向快速移动着。
朱非身后有一道青光在追随,不快不慢,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在黑暗无际的虚空中快速行走。
没多久,前方便出现一个发光口,朱非整个人一下就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青衫老者丝毫没有畏惧,亦钻入那个发光口。
李明月。朱非一落地,便大声喝道。
声音在空广的大殿里回荡着。
青衫老者看了看阴暗空广的大殿,竟闭目缓缓呼吸起来,似在怀念什么。
那大椅之上是一团黑色的圆形雾气,在缓缓旋转。
张牧之,你未作通报竟敢擅入红莲本教,先斩后奏,你是要欺上作乱么?那团缓缓旋转的黑雾里传出模糊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与质问,竟是不去管朱非。
教主行将坐化,我自当入主红莲教,主管一应事宜。青衫老者一改风轻云淡之姿,单手负于身后,跨出一步,气势凌然,轻喝。
放肆,本尊还没死,轮不到你来擅作主张,今日你擅入红莲教,便是触犯教规,按律,当罚。
当罚!那就请出红莲教内半数有余长老吧!
我且问教主,你即将坐化,未选继位者,未选护道者,未做出妥善安排,便匆忙以天堑圣子为饵,引动天下修士聚拢而来,此为何意。
教主难道以为,东林其余大派会坐视不管。
若战事一起,你那腐朽身躯,能支撑几日,
若你能一手遮天,主导这场战事笑到最后,我张牧之,甘愿领罚。
而若你归墟,战事延绵,我红莲教该如何抵挡数派联合,又该何去何从,你,可有安排?
须知,红莲教已不是当年东林皇朝三门,仅仅只是一个红莲教。
我如今入教,教主你理当出迎,以平教内非议,若不然,高层长老弹劾,你又当如何,值此战事将起之时。
够了,诸事再议,张长老,你且退下。
青衫老者单膝下跪,一手于胸前,一手于身后,低头以示臣服,随即起身离去,身躯缓缓隐没于大殿黑暗内。
孙燕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瞬息间便明白,朱非原本是想要借红莲教教主之力,镇压青衫老者。
没想到,那青衫老者竟是红莲教人。
难怪他可以无视天空之上的红莲尊者,又被摆了一道。
朱非双拳握紧,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与缓缓旋转的黑雾对峙着。
空荡荡的大殿内,没有人再出声,黑神白魔倒是四处打量。
就是这团黑雾,弄得他要遭受世间修炼者追杀,弄得他狼狈逃窜,弄得他没有丝毫尊严。
孙燕自爆,在世间人面前受辱,
赵山阴险的必杀一击,
天心损失了多少年的寿元在诸多斗宗狼群中保住自己,更是与孙燕因为赵山而反目,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朱非,左右为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团黑雾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