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啊?”
“谁告诉你水坝会塌的?”
“是啊,咱南阳城的水坝都用了多少年了,牢固得很,怎么会突然就塌了?”
更有甚者,直接指着傅尧尧道:“你不是说水坝就要塌了吗?这不好端端地没事吗?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们?”
傅尧尧有些无奈,可是看着这些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庞,也不好责怪。
“水坝随时有倾塌的危险,是贺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们,带你们上山,如今贺大人已经带着刘家村所有的村民上落雁山了。”
听到贺慎的名字,众人的神色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大家听我说,落雁山比咱们这座山头高,咱们必须尽快到那边去与贺大人汇合,否则这水要是淹了山,咱们就哪都不能去了!”
“我知道去落雁山的路,我带大家走!”
一个壮汉男子站了出来,傅尧尧脸上蒙着面纱,叫人心中还是存了一丝警惕,不过这男子是自己村里人,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傅尧尧走在最后头,这座山,其实也可避难,只是这里的人员与贺慎那边的人员分散太远,他那边的人太多,她担心万一到时候出了事,两边照顾不及,所以只能先将人也一起转移到贺慎那边去。
贺慎领着人上山途中,一直认真听着远处村庄里传来的锣鼓声,待到声音也渐渐停了,一直悬着的那颗心,这才算是缓缓落了下来。
这落雁山十分大,可贺慎这一行,上山的却是有三千余人。
寻不着能够一次容纳这么多人的洞府,贺慎便将人都分成几个小队,让手底下的人在附近找能栖身的地方。
将所有的人全部都安置妥当以后,贺慎便开始担心起傅尧尧那边的情况,站在高山上,能看清山下的情形,水坝那边,暂时无事。
村民们惊慌未定地休息缓神,贺慎放开了胡明海身上的绳索,却派了人紧盯着他,不准他离开视线。
两个时辰后,直到天色逐渐暗沉时,傅尧尧这才领着一千多号人来了。
“贺大人,真的是贺大人!”
看到贺慎真的在,村民们这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各位乡亲们,此次雨水期太长,水坝已经到了支撑的临点,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请各位乡亲们在山上熬两日,待此事稳定后,便能下山了。”
“贺大人,您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听你的!”
贺慎一呼百应,乡亲们都是极力配合,反正下大雨在家中也没法下工,待在山里,指不定就能逃过一劫。
将所有的人全部都安置好后,雨势像是渐渐小了一点,却还在继续。
山洞里烧了几队柴火取暖,傅尧尧与贺慎围在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焰与洞外的雨声交融。
“哈……”
傅尧尧搓了搓手,靠近火堆,手掌上,袅袅的雾气在空中蒸腾。
因为太过焦急,下山的时候本就是一路闯过来的,身上的衣衫早就湿了大半,又在雨中奔波了一日,她靠得比较近,身上被炽热的火焰烤得雾气袅袅,像是随时都要羽化登仙的模样。
贺慎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雾气袅袅的模样,正要将身上的外裳脱下来给她,却发现,他自己也没有好多少。
无奈,只能将外袍脱下来,架在腿上慢慢地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