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材铺时,贺慎与谢延也正好抵达。
“贺大人,民女要报案!”
同贺慎一道入了房间,这一次,傅尧尧并没有让谢延进房。
房间里泡了茶,满室暖香与茶香萦绕。
简单地将木材失踪一事说了一遍后,傅尧尧也挑明了那木牌的来历。
贺慎听后,眉峰微蹙,“这二者有何关联?”
到了房间,傅尧尧便又软成了无骨虾,斜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你可还记得今日那王更夫打捞上来的尸体衣裳保存完好,连指甲都是干净的?”
提到这个,贺慎眼底便多了一抹思虑,他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一个溺了水的人,死亡过程中,定然是会有所挣扎的,既然有过挣扎,那身上的衣衫就不可能丝毫不乱。
唯一的说法,便是那溺水之人在入水前便已经是一个死人,只是王更夫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想了半晌,也没找出个头绪,贺慎转身看她,“你的意思是……”
“那人,怕是在落水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她浅浅喝了口热茶,暖流顺着喉咙一路绵延全身。
贺慎神色微怔,“失去挣扎的能力?可他身上并没有伤口,亦无下毒痕迹,作何解释?”
“不,”傅尧尧摇了摇头,搁下茶盏,“你想想,有一种东西,既可以不伤人性命,也能令人失去挣扎的能力,并且在一段时间后查不出任何的痕迹。”
一句一句点拨,贺慎脑海中恍然一道灵光闪过,神色一紧,“你说的,是迷药?”
只有迷药才会在不伤害他人性命之下令人失去反抗能力,并且在一段时辰后自动消解在人体之中,了无痕迹。
孺子可教也!
傅尧尧挪了挪身子,语气懒懒道:“反正这人我是交给你了,至于到底能不能审出点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个林三跟木材失踪案肯定是脱不开关系的,只要贺慎稍微用点手段,王更夫的死因,也就不难查出。
“还有一件事……”
傅尧尧将丢失木材与水坝那边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在林三身上找到了钥匙模具,这些东西,足以证明林三与此事难脱干系。
“你说什么?”贺慎听完后,一激动,猛地一掌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
桌上的茶盏颤了颤,发出一道清脆的碰撞。
“你轻点,我这一套茶具可贵着呢!”
傅尧尧心疼地看了一眼茶盏,见尸骨尚存,这才开口劝慰,“行了行了,你再气也没用,胡狗官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能有几个好种?我就问你,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
这可是一个抓住胡明海把柄的绝好机会,至于这把柄到底是巴掌还是铡刀,就看贺慎决定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