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深夜,地牢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烛火,随风跳跃,更添了几分阴暗气息。
扫了眼牢房里面的布局,傅尧尧眼底露出一丝讽刺,这个胡大人还真是看得起她,特意找了间这么破的牢房给她,还真是优待她了。
幸好角落里还铺了些干草,不然,这破房间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环视了一圈,正准备抬脚坐下,手臂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娘子!延儿怕!”
傅尧尧眉心抽了抽,这货虽说只有六岁的智商,可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她就没见过比他还黏人的!
“谢延!”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两分,谢延被吓得一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她。
所有的暴脾气瞬间就被这双眼睛治愈,傅尧尧从手上摘下一串珠串,取了两颗珠子,将里面的药丸拿了出来。
“吞下去!”
今天她们两人都落了水,还是得吃点药预防预防。
吃了药,傅尧尧坐在地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扯了扯谢延,“你今晚,是不是还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听到这话,谢延身子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恐地低下了头。
她打听过,那人身体不行,应该没对谢延做什么,只是性情残暴,谢延可能被吓到了。
“你别怕,我在这里。”他拍了拍谢延的肩膀,低声安慰。
谢延缓缓抬起头来,“娘子,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延儿没有杀人!”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说说。”
傅尧尧又问了几句话,却都是些没用的消息,胡明海一直没来,看来,是打算熬她几天了!
扫了眼正在猜拳玩酒令的衙役,她掏出怀中一锭金子就扔了过去。
对方当即就气势汹汹找了过来,傅尧尧笑道:“大哥,这金子就当给您买酒了,劳烦帮我叫一下贺大人,我有重要的案件线索要提供!”
昏暗的烛火中,谢延昏昏欲睡地倒在她的肩上,双手却是死活都不愿意放开她的腰肢。
贺慎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依偎在一起,闭眸浅眠的模样,他一怔,正犹豫是否开口,却见傅尧尧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着贺慎手中提着的食盒,傅尧尧眼睛都亮了,“你怎么还带了吃的?”
将带来的糕点拿出来,贺慎道:“路上碰巧看到张婆婆家的花糕还未关门,怕你饿着,便买了些。”
“你可真是不嫌事大,这般明目张胆地给我带吃的,就不怕毁了你这清廉的名声?”
贺慎摇了摇头,“你毁我名声的事做得可还少了?也不差这一回!”
傅尧尧伸手拿起花糕就咬了一口,清雅的花香在口腔中荡漾开来。
动作之间似乎惊动了谢延,谢延紧了紧环在傅尧尧腰间的双手,闭眸嘟囔了一声,“娘子!”
贺慎身形一僵,脸色有些尴尬道:“娘子?你们……”
谢延猛地睁开眼睛,眸底闪过一道寒光,往傅尧尧身上贴了贴,一脸敌意地看着贺慎,“娘子,他是谁?”
“咳咳……”
傅尧尧被两人对话吓得呛住,花糕卡在喉中,涨红了脸。
贺慎连忙倒了杯水来,“快,喝口水!”
谢延强势地直接抢了他的茶杯递到傅尧尧唇边,“娘子,慢点喝!”
等傅尧尧缓过来以后,谢延一边给她顺着气,余光一边打量着眼前人。
贺慎,今年的新科状元,三月前上任南阳城典史,只是,身为一介官员,怎么会和土……
他下意识瞥了傅尧尧一眼,却见她连忙站起身来,眸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贺慎,开始解释,“那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就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