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
她的脸色猛地一沉,手心翻转,锋利的银月镖就抵上了谢延的喉咙,眸中满是杀气,“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床上?”
谢延看着瞬间变脸的傅尧尧,脑海里浮现出她刚才调戏自己的模样,心底不禁腹诽:这女人,还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娘子,延儿疼!”
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傅尧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低沉的小奶音里已经带着沙哑的鼻音。
一大早准备过来看戏的几个弟兄们听到这一声低吟,脸上纷纷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这大早上地就把人弄疼了,老大果然威武!
听说那男子昨日受了伤,老大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会真的把人弄死了吧?
“外面的,滚进来!”
房间里,齐刷刷多了五个人。
傅尧尧眸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娇小的身形里散发出难以抵抗的威压,“北队的?”
左侧身形魁梧的男子忙点头道:“老大记性真好!俺们正是北队的。”
记性好?
傅尧尧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烈,一朵盛开的海棠在眼角绽放。
整个山头,敢这么玩老子的,也只有你们北队的新匪蛋子了!
“后山沙袋负重十圈,没跑完,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啊!”
众人当即黑了脸,也不敢辩驳,生怕一开口这圈数还得往上翻个倍,连忙你拽我赶地跑了。
人走后,傅尧尧这才回到床边,掀开帷帐,强烈的血腥气夹着一丝清泉的冷香扑鼻而来。
床上的人已然陷入昏迷,她眉头不自觉拧紧:她好像,带回来个大麻烦!
男子身上几处已经透出了血迹,苍白的俊颜上带着孱弱病色,沉睡时,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清冷不少。
鼻梁高挺,唇形温润。
生得这么好看,可惜了……
那个死老太婆也真是够狠的,还有没有一点医德了?
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往她房里塞,就不怕她真的狼性大发,不顾这男人的死活给他办了?
可眼下这人已经给她整晕了,没办法,只能让人去药园把那老太婆请过来。
一番整顿之后,这才终于止住了血。
药婆婆身着一袭绛紫色锦衣,浓密的白发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面容精致中透着一丝贵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夫人。
可惜,这老太婆一开口就将所有气质毁得干干净净,“小尧尧啊,你说说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么俊的男人,老婆子我看了都心动,你倒好,这男人在你床上躺了一夜,你守宫砂居然还留着,你是不是不行啊?”
傅尧尧一掌拍开那老太婆掀开她衣袖的手,遮住了红艳艳的朱砂,这老太婆对一大把年纪是有多深的误解?
要不是看在这老太婆救过她的命,就冲她这张老不正经的嘴,她都能给撕成一条一条的!
还有这什么破守宫砂,这老不休趁她年纪小,对她没防备,不知什么时候就给点了上去,她想了好多方法都去不掉!
红艳艳的标记,简直就是对她这么多年调戏美男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