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需要咬着牙，在镜头前，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那件黑色的羽绒服搭在祁榆阳的手肘处，他并没有走远，就在一旁玩着手机。
原本穿JK制服，在水族馆便足够显眼，又因施小韵出挑的面容和手臂上的纹身，倒是有不少人偷偷打量了几眼，也有明目张胆的。
施小韵拍完两组相片，祁榆阳见她冻得直打寒颤，拿着衣服裹住她，低着头，帮她把扣子一颗颗扣起来，皱着眉：“接这活儿，能赚多少了。”
施小韵说了个数。
祁榆阳捞着她的手，指腹在她虎口处轻轻抚了抚，喉结滚动了下：“要不我给你这个数，别拍了，冻坏了身体，多不划算？”
施小韵扯了扯嘴角，戳穿他：“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呢？”
祁榆阳轻笑一声，揉着她的手，忽然目光逗留在某个方向，他说：“你等我一会儿。”
施小韵不明所以，但也没问。
她慢慢走到吴哥身边，一起查看先前拍的片子。
吴哥喝了口咖啡，叮嘱她：“等会来一张侧脸照，你稍微弯着腰看鱼就行。”
施小韵轻轻嗯了声，吴哥抬眼，忽然笑了下，说：“我现在相信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毕竟没有哪个男朋友敢当着女朋友的面，去和另一个姑娘聊骚的。”
施小韵下意识抬眼，祁榆阳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正在同一个短发姑娘说些什么，那姑娘眼里含笑，向施小韵这边的方向看来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祁榆阳掏出手机，扫了下人姑娘的手机上二维码，他伸手接过姑娘手中递来的东西，说：“谢了。”
施小韵倒不觉得祁榆阳是在跟那个女生的聊骚。
祁榆阳径直走到施小韵的跟前，拉过她的手，往她掌心里塞一块软软的东西，兔子的形状，像是小孩玩的东西。
她面露几分迷茫：“这是什么？”
“掰掰热，你小时候没玩过？”
他又拿走她手心那个兔子形状的小玩意儿，掰了两下，感受到热度了，又再次塞回她的手心，“给你暖手。”
“加微信换来的？”
她说。
祁榆阳轻啧了一声，抬手提了提她搭在身上的外套：“我没打算换炮友。”
施小韵抿着唇，还是道了声谢。
祁榆阳又说：“花了两百块换来的。”
“这么贵？”
施小韵随口抱怨了句，“你可真是乱花钱。”
她这话听在祁榆阳耳里，多少有些新鲜。
除了当初读书那会，祁母念叨过几句他花钱大手大脚外，祁榆阳这么多年还真没听到有谁再这样说他。
祁榆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轻呵了一声，面色几分不快：“要不，我现在让那姑娘把两百退给，然后我加她的微信？”
施小韵哎了一声，急急拉住他的手：“那还是花两百更值得。”
祁榆阳翘起嘴角，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这就对了，别不识好歹啊。”
施小韵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
祁榆阳盯着她，一脸坏笑：“要不是你现在唇上涂着口红，我这会就得吻你。”
施小韵垫着脚，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唇印在他的嘴上，只是短暂的一吻就离开，为他今天陪自己出来外拍，却无半点不耐烦之色。
祁榆阳搂着她的腰，目光瞟向她：“喂我吃化学物质呢？”
“就喂一口，不会中毒的。”
祁榆阳嗤笑，凑近她：“竟然喂了，那就多喂几口。”
话音落下，他握着她的脸，倾身吻住她。
站在身后的吴哥，眼睛一亮，乘次机会，给两人抓拍了几张。
施小韵第一次和人在纵目睽睽之下接吻，多少有些无措。
好在祁榆阳也并非是那种喜欢在外头秀恩爱的人，只是吻了几秒，过过嘴瘾便松开她。
祁榆阳拿手背抹了下沾染到嘴角的口红，施小韵将外套和掰掰热，一道儿递给祁榆阳：“外套里有纸巾。”
祁榆阳嗯了一声，探手到口袋里，翻出一包纸巾，随意擦拭了下嘴角。
然后他靠在墙上，捏着掰掰热，打发时间。
其实祁榆阳对水族馆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以前为了逗女朋友开心，来过几次，后来便更加懒得陪了，看来看去无非是那些东西。
施小韵再拍了半个小时，才结束今天的外拍。
她抬手揉了下肩头，这时有个男生上前，想添加她的联系方式。
施小韵摆摆手，抬手指了指在一旁隔岸观火的祁榆阳，露出了个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那里呢。”
男生面露几分尴尬，最后说了句抱歉，便离开。
施小韵朝祁榆阳走去，祁榆阳挑眉，吊儿郎当道：“拿我挡桃花呢？”
“就许你拿我挡桃花，不许我拿你当借口？”
施小韵拿过他手中的大衣，穿在身上。
“许啊，怎么不许了。”
他说，“随时欢迎你使用，无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