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二年四月圣上上朝、刚一入座,温德殿四周狂风大作,众大臣看见一条青蛇从梁落在龙榻上,须臾青蛇不见,忽然又大雷大雨,甚至还落下冰疙瘩,砸伤了数千侍卫,落到半夜方止,却坏房无数…”
“谣传,有何可信?…”
“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动山摇,海水泛滥…这总不可能是谣传吧!”郭照容又说“光和元年雌鸡化雄…”
“别说了!”
“同年六月黑气十丈飞入温德殿!七月,五原山岸崩裂…”
“不要再说了!!!”郭永直起了身子,怒不可竭,一张脸黑的很。
见此,郭照容知道真的把郭永惹急了!默默的跪了下来!
“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照容当然觉得自己没错了,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想让郭家人活着,如同吕氏春秋里所说的:大智若愚!她也有所奢望郭永放弃这一切,带着大家避开这乱世纷争。
南郡,荆州,赤壁之战!就算郭家度过了史书上所记载的因为黄巾之乱所导致的家破人亡,但南郡身处要地,早晚会成为豺狼虎豹所觊觎的肥肉,兵家必争之地,指的就是这个吧!
现在,郭照容觉得自己好像急于求成了!郭永从小在官家长大,忠于主,护为民,是他的职责与责任。若突然把他从小贯彻的理念打碎,是常人无法办到的,这还是在郭永明知道汉灵帝昏碌的情况下!
审视了郭照容片刻,郭永言道“官场之事哪是道理可以道明白的!他即为皇帝,巩固他的皇位,为国效力是亘古不变的铁则!”
“那如今朝堂又有几人是真心辅佐于他?”照容叹了口气,说到“说起来,孩儿很佩服一个人。他叫司马直,父亲应该也听说过此人!他的死是有价值的,可惜这个皇帝…”
说到这,照容没有继续说,再说下去,又要踩到郭永的极点了!
看着二人有些要据理力争的样子,郭虎跳了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行了,照容。就按照之前约定的,不让你去先生那学文了!”
一听这话,郭照容笑的特别灿烂!
“还有一件事!有没有看见你的二姐?”郭虎问道。
“二姐?二姐离家了?”出乎照容的意料,她一直觉得二姐郭昱是个很正派的女子,离家出走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事出必有因。
“不错”郭永这才想起来这的正事“她不想来这里,所以出了府!容儿可知她会去哪里?”
她摇摇头,神情淡然“以二姐的智慧不会让父亲轻易找到,但是二姐肯定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危险重重,必然不会乱跑,她没有来过这里几次,不会来这里藏身。至于危险…谁人不知她是太守长女,市井若没有传言也无碍,若是匪徒定会在一日内讨要赎金…”
“也就是说,她可能在她最熟悉的地方?”郭永突然觉得这样分析是有道理的!
照容点点头,“没其他事情,照容就先回去了!”
郭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继而行了个大礼,郭照容走出了客厅。
郭照容走了,父子二人互看了片刻开了口。
“若这样下去,儿子怕她会闯祸!”郭永担心道。
“她心中有数,外人面前她也不会表现的非常聪颖。”郭虎笑了笑“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个孙儿眉眼间有指点江山的气概!”
郭永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也发现到了,她的行为举止,表情阐述,根本不是普通的小孩!
“为父把洪老先生请来教书,三天不到,洪老先生点名要旁听的照容当她的关门弟子!”
“洪老先生?”郭永有些疑惑,接着瞪大双眼问道“可是当年指导儿子走上仕途的先生?”
郭虎点点头“他呀,文人就是有些古怪,朝庭的招揽熟视无睹,就非要指导照容,劝也劝不了。奇怪的是,照容还看不上他,本想用本书难住她,让她安心跟洪老习文,可是依我看洪老先生没法入她眼,整个南郡也没人能教她。”
郭永脑海中一遍一遍过着刚刚她的话,不由得赞叹道“她能有这翻见解简直惊为天人,若她为男子,儿子一定带她在身边,耳熏目染为官之事!”
郭虎听郭永这样一说有些无语,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世俗了?是男是女有什么可以区别对待的,她是郭家的骨血,难道会因为男女而改变郭家对她的付出?抛开男女不说,为何一定要入仕?郭家人世代为官,辅佐过几代帝王。为官生为官死的人不计其数,而郭家历代都跟你一样对皇上愚忠,为父看明白了,及时退了出来。我从来不曾干涉过你的决定,但你扪心自问,这个皇帝是你真心想要辅佐的么!”
郭虎甩了一下袖子,从榻上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留下内心纠结的郭永进退两难。
他何尝不知如今的皇帝多么的昏庸,难道他不想辅佐贤王么。但是这乱世,没有权力只能任人摆布,他不想郭家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他不争夺权力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当然他也不屑追逐权利。只想守住这一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