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大石不乐意了,他打断了蒋氏的话,“岳母,我可不是说笑的,我说了要给宓姐儿招赘,就是要招赘!”
“呸!”蒋氏闻言瞪圆了眼,她站起来双手插腰,一副泼妇的样子,“家里是有多少银子啊,够你这么糟蹋?这下河村哪户人家像你这样,有儿子还闹着给姑娘招赘的!”
“唐大石我看你不是手被砍伤了,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你蠢成这样!”
姜氏哪里愿意让后娘如此骂自己的丈夫,结果她还没开口,蒋氏又瞪了她一眼,“还有你,姜兰花!”
“我姜家可没你这样的败家娘们,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
蒋氏指着唐宓床头摆放的木盒说,“好好的五个鸡蛋,让母鸡孵不行,非要让这个丫头这么胡乱的折腾?你以为你家里有金山银山啊?”
“一对糊涂东西!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要替你们收拾这些烂摊子!”
姜氏气的目瞪口呆,而唐大石却是哼了一句,“我家闺女自己赚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正说着,却见唐宓看向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
方才,她已经把回来的东西藏好了,虽只是一些旧布和布鞋等不值钱的东西,她也不想让蒋氏拿走。
唐大石心里有气,可又不好当着女儿和妻子的面发作。
蒋氏倒是洋洋得意,她对唐宓继续说,“你好好准备下,过几天我就让柳家来接人!”
“好你个老虔婆,穷疯了是不是?居然敢打咱老唐家人的主意!”一个浑厚的妇人声音在屋外响起,“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唐宓抬起头,就瞧见屋外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妇人。
老人用银簪子固定住的发髻里,已经布满了银丝,可老人却精神极好,这一嗓子像是唢呐似的,中气十足。
在老人的身后,还站了三个大汉,瞧着年纪和父亲唐大石差不多。
她这嗓门一喊后,周围的邻居都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蒋氏也是个不怕事的,她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对着老人就破口大骂,“我说她大姑奶奶,你胡说八道什么,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
“我给我外孙女说亲事呢,轮得到你一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外嫁女在这里说三道四啊?”
唐谷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辣的,她虽然长的好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门说亲。
后来她会嫁给胡大棺材板,更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别看胡大棺材板生的人高马大又是开棺材铺的,骨子里却是个憨厚、木讷的,自唐谷秋嫁过去后,胡家大事小事都由她拿主意。
而且,唐谷秋也是个争气的,嫁给胡大棺材板后,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在胡家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这些年,胡家还真没人敢说唐谷秋的不是。
“我呸!你可要点脸吧,你也算是兰花的娘?你这个老寡妇当初死皮赖脸嫁来姜家的时候,兰花都十多岁了!”唐谷秋卷起袖子,声音丝毫不减的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我家兰花可怜啊,自幼没了娘,又摊上个不着调的爹,整日和老寡妇眉来眼去的。老寡妇靠着一身缠男人的本事,终于嫁到姜家了,还让自己的儿子改了姓,大家说说,这得多缺德啊!”
“你说你没良心对不起前夫就算了,也没人非要你立个贞洁牌坊,可你倒好,一来就虐待兰花,当初还要卖了她。要不是我这大侄儿心善卖了家里的田地给了五两银子做聘礼娶了兰花,我家兰花怕是要和你的小女儿一样,卖到县里被人活活的折磨死!”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