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发着高烧,但他意识仍然清醒,他看着满脸脏污,浑身滚满泥土和雪水、双手流血的丫头,被仇恨填满的心房突然空出一块。
孔琪在废墟旁点起大堆篝火,逮到什么能烧的,她都扔进火堆,使火烧得旺盛。
借着火光,她继续挖掘,总算在凌晨时分,将陆向北挖了出来。
她跑到两条街区外,拖回一顶帐篷,把陆向北搬进去,陆向北的胳膊脱臼了,她不会复位,陆向北也没力气,好在不是骨折,暂时不处理没大碍。
陆向北的双腿只是被压住,受了点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他最大的问题是高烧,孔琪喂他吃的是发汗型退烧药,需要保暖和补充水份。
孔琪找了几床褥子铺在帐篷里,又给陆向北盖上两层棉被,在篝火旁架起小火堆,烧开水兑温了喂他喝。
这是她第三次照顾生病的陆向北,第一次是被迫、第二次是尽力,第三次她恨不得替他分担些病痛,只希望他别死。
陆向北发过几次汗,孔琪为他撤去一层棉被,但怕他吹到风,在帐篷里支上木板和纸壳,又用棉被挡住缝隙,等于是在帐篷里,给他搭了个温暖的窝。
她用温毛巾替他擦汗,每隔一小时喂他喝些兑了维生素C的温水。
天亮时,陆向北的烧终于退了,孔琪去居住区搜集可以吃的东西,只找到两块压缩饼干和三瓶水。
她把压缩饼干加水煮成稀糊糊,喂给陆向北吃。
吃过早饭又给给喝兑好的药水,看他情况稳定了,她自己吃了点肉干。
然后便靠在旁边休息,她真的只想休息一会儿,结果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