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就毫不留恋的起身走出了锦书阁,刚刚生出的狗屁温情,全都是错觉。
就在姜太傅走后,后知后觉的姜露华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既然南御书院这么难进,那她还……和崔白打什么赌。
等等,打赌的时候她都说了什么!!!!
“好!崔白,这可是你说的!若我没进南御书院,我就再给你一百两黄金,若我进了南御书院,你不仅要退我一百两黄金,还得另外再给我一百两黄金!”
“我若后悔,我就再给你一百两黄金!”
…………
崔白!你大爷!给我挖坑!你等着!
想到自己还签下了字据,姜露华欲哭无泪:她怎么这么莽撞呢,怎么就不问清楚呢,我恨!
望着桌案上静静躺着的千字文,心中更加难受了,只有四个月了,她连千字文都不会背,还提什么四书五经。
“娘子,可要用晚膳?”辛夷进来问道。
“用,全都给我端进来!”不就是认字嘛,她姜露华能让汴京城的所有郎君都闻风丧胆,还征服不了几个字不成!
第二日下午,崔白看着眼前厚厚一沓的千字文,眉头紧锁:“这都是你抄的?”
姜露华站在崔白面前,背着手,焉头搭脑的用着脚画圈圈,气势略显不足:“你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背就抄十遍的嘛。”
“姜露华!”崔白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生气:“我不相信你一个字都不会背!你这样学习的态度就是错的!”
姜露华把手藏在背后,眼眶微红,嘴巴一瘪就要哭了:“你说错一个字打一下手心的嘛,我数过了,我要打三十二下手心,那我的手还要不要了。”
如果手受伤了,那她还怎么翻墙出府去玩耍,清袖楼的竹词怎么办?她都有两日没同他玩了,只不过,这句话,姜露华没有说出口。
见姜露华这个样子,崔白不禁心一软:“罢了,明日我在考你。今日就算了,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府。”
“去玩?”姜露华来了劲。
崔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淡淡的来了句:“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诶!”姜露华欢天喜地的就跑回了自己的露华居:“山奈,快,给我找件漂亮的衣裳,崔郎君他约我!我要最漂亮的那件!”
“娘子,你看这件怎么样?”山奈手里费力的举着一件烫边枣红色藤纹绣牡丹云锦长裙。
“极好!就它了。”姜露华满意的点头。
等姜露华一顿折腾,太阳早就落了西山。
“小白,我来啦!”姜露华向崔白奔来,宛如一只红色的大扑棱蛾子。
“叫夫子!”崔白无奈。
“夫子!”姜露华第一次乖乖的叫崔白夫子,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想快点出去玩。
后来每当崔白生气,只要姜露华可怜巴巴的唤他一声夫子时,一向面冷心冷的崔白也为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妥了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