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张家究竟为什么会被灭门。他们在勋城落户也不过五年,据当地人说也没有与什么人有仇,若是真的仇家,就得知道他们五年前在哪了。”
齐芸看着陷入沉思的楚秋明,弯着眉眼浅浅一笑:“或许我们得去一趟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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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赤安皇宫,慎敬巷旁的偏殿。
梁皇宁修捂着鼻子走进了乾琰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乾琰。
乾琰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宁修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陛下来了。”
宁修掸了掸自己的暗红色的朝服,他是刚一下朝就来到乾琰这的。
跟在身边的一个太监赶忙搬了一把椅子到乾琰的床榻前,扶着宁修坐下。
“八殿下恕罪,朕得知皇姐在大运罹难,一时情难自已,将怨气撒在了殿下身上。”
乾琰不屑地哼了一声,忍着身上的疼痛,翻身朝着墙壁,“如今我不过是大运的逃犯,不是什么八殿下了,陛下不要再取笑我了。”
宁修哈哈笑道:“只要殿下与朕合作,来日岂止是殿下,大运龙椅也是你的!”
“现在大运以黄金千两悬赏我的人头,我是最值钱的人犯,而在大梁,大运所有的作为都要算在我的头上,我是最别捏着脖子的羔羊,我只怕,陛下说的那一天,得等下辈子了。”
宁修挥了挥手,一行宫女手上捧着各种精美的盒子走了进来,“朕知道,长居宫中,行动不自由,人也会憋屈些,这些宫女朕便送给你来解闷,还有些上等的药材,你就好好调理身子,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朕再与你说。”
回到书房,舒纮已经等候多时了。
“陛下,当初焦袁熹依仗自己有兵符调动的职权,私下与乾义合作,却不想功亏一篑,没想到最后还得陛下来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乾琰未必是个烂摊子,只是对他,不可以操之过急。”
“焦袁熹如今怕是不行了,他府里的人说,现在已经不能进食了,但一直说还想见陛下一面。”
宁修神情淡然,随手翻着案上的折子,“你觉得朕该去吗?”
“焦袁熹近几年确实是老糊涂了,急功近利,做了不少糊涂事,但到底对大梁是忠心耿耿的。”
梁皇摆驾太尉府,声势浩荡,让人惊叹。
都说是因为焦太尉病重,皇帝仁德,且念在焦太尉为了大梁尽心尽力的一辈子,劳苦功高,所以专门亲临看望。真是给足了焦袁熹面子了。
听见下人来报时,躺在床上,气息已经只出不进的焦袁熹竟然留下了浑浊的泪水。
“爱卿!”宁修虽然知道焦袁熹病中状惨,却在亲眼看见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不过两个月,那个在朝堂上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老头,已经变成了皮包骨,窝在床上,已经没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