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他今年五十有三,两鬓亦已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但见刀狂仍无反应,佐佐木无敌遂把目光投向厅堂两侧,这时候刀狂才发现,厅堂两侧的墙壁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其中一把接触到佐佐木无敌的目光,竟像是活过来般发出吟音,接着竟从刀鞘内自行跳将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看得刀狂心中直冒寒气。身在丈许外的无敌再隔空虚抓,七尺长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方可言法,再从有法入无法之境,始懂用刀。”说着晦涩难懂的话,无敌手掌抚摸着这柄宝刀,就似在抚摸着一名至亲一般。他的话,刀狂只懂了一半,但从他仅凭一个眼神便在无耗任何真气的情况下把刀御来手上,足见他已达到了刀、神、意三者合一的境界,此等境界无疑已是天人合一,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这种感觉刀狂平生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他便是蜀山掌门李逍遥。
此等境界刀狂自问做不到,于是他徒步走到一把刀的跟前,将其拔出取下后又回到原地。
就在二人同时执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无敌为中心向刀狂迫来,令他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无敌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就像这一刀。”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刀狂卷来。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刀狂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著,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不行!今日我绝不能丧命于此,我还要……”小情、冰心、甚至雪心的音容笑貌依次在刀狂脑海中闪现,令他反生出强大的斗志,一对虎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不眨地注视对手。到敌刀离他只三尺许,刀气狂涌而至时,他才冷喝一声,往前抢出,疾迎而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土一去兮不复还之势。
“当!”两道交击,刀狂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无敌扫得跄踉跌退三步,身上爆射出数个血洞,握刀的虎口亦在不断颤抖……
下一回初会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