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走出门外,正想把其他人都拍叫起来,却发现吴毅和陈泽的房中都熄了灯,此时大概也十一二点了,想必都熟睡了吧。
张小天一指吕宪的甲号房:“吕宪房里灯还亮着,也不知道酒醒了没,若是醒了,便叫他再醉一场!”
“所言极是!”
来到吕宪房门口,从窗纱上还能看到里面摇曳的烛火。
秦少明拍了拍门:“吕兄?吕兄?你睡了么?”
叫了许久,里面仍是没声响,张小天笑道:“看样子该是睡了,走吧,今晚也喝得尽兴了,回去洗洗睡吧。”
秦少明点点头,面上略有些遗憾,回身刚走两步,又道:“不行,人睡着了不把灯熄灭,总是有些隐患,万一走水了可不得了,也不知他从里边锁了没有。”
说着,伸手试着轻轻推了推门。
“还好,没关门。”
秦少明笑道,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也许是怕吵醒吕宪,先是小心探头看了一眼,却面色大变,猛然一推门,沉喝道:“是谁?!”
这一声暴喝吓了张小天一大跳,酒意都被吓醒不少。
什么是谁?吕宪房间里除了他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顺着秦少明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扇后窗正开开合合、剧烈摇晃着,显然有人刚从窗子跳下去了。
张小天有些迷糊,吕宪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了吧,好好的跳楼作什么?
正疑惑间,却听得秦少明惊呼一声:“吕兄,你怎么了?”紧接着,大步朝前冲去。
张小天一惊,只见吕宪躺在屋子中的地板上,一滩鲜血流淌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酒意顿时散了九成,张小天也赶紧跑过去。
来得近了,血腥味更浓,昏暗的灯光下,吕宪笼罩在桌子的阴影里,脑袋上被砸开一个大坑,半边脑袋都砸没了,一只大铁锤陷入颅骨里,脑浆血水还在往下渗,看上去极为恐怖吓人。
“吕兄!”秦少明面色大变,战兢着移开那铁锤,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脑袋,目眦欲裂。
他再怎么跋扈无理,也是自己的同窗啊!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却突然成了这样子,换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张小天探了探,已无鼻息,颈部博脉消失,再扒开眼睛,瞳孔涣散。
“他死了。”
“有人杀了吕宪,跳窗逃了!”
秦少明跑到那窗边,探头出去。
张小天急切问:“怎么样?”
秦少明摇摇头:“已经跑了。”
“那人是谁?”
“灯光太暗没看清,只是模糊看到一个身影,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便跳下去了。”
张小天皱眉:“是男是女?高矮肥瘦?衣服什么颜色?”
秦少明又摇头苦笑,表示都没看清。
这个驿馆在山林偏野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现在是大半夜,又有谁来这鬼地方?那如果不是外人,那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住在驿馆里的人!
张小天回过神来,凶手刚从窗子跳下去,外面虽然雨已停了,但地面却满是泥污,凶手一定要留下痕迹的,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一定来不及隐藏得住。
张小天拉上秦少明:“秦兄,快走!逐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