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痛苦的惨呼,只见张小天腹部处鲜血直涌,一处经过处理的刀伤又迸裂开来,血肉模糊。
张小天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
曹建呆若木鸡,如遭雷轰,愣愣地看着,手里还拿着那块纱布,脸上的狞笑凝固在脸上。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用鸡血来假装受伤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伤口?
马锦一把推开他,怒道:“曹建你是什么意思?你可知方才多艰难才把血止住?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曹建语塞:“我……”
李县令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看着曹建,你口口声声说张小天这假装受伤,可这满身是血你怎么解释?
主簿赶紧打圆场:“快请郎中来给张捕头治伤!”
“不必,我们这些常年累月小伤不断的,总也有些经验。”
马锦说着,拿出金疮药粉和绵纱,手脚利落地给张小天止血。
张小天疼得牙关紧咬,嘶嘶直抽冷气,痛苦的模样让人看着不忍,连李芷菡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过了不多时,终于进治疗完毕,张小天喘着粗气,靠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曹建道:“曹捕头,我知道你心中可能有些不服气,觉得我没资格当总捕头。可是,你不服气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服气,你说了我才知道你不服气啊……可怎么着,你也不能拿在下的生命开玩笑啊!
这是我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在下惶恐至极,生怕辜负了县尊大人、乡亲百姓的期望,所以想亲力亲为,作个表率。
由于我缺乏经验,导致身陷险境,甚至还因此拖累了众衙役兄弟们,但我怀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请曹捕头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做得更好!但也有请曹捕头不要再拐弯抹角,若有异解,大可当面与我说,这才是大丈夫所行!”
一番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把自己的抱负、委屈、被人误会的愤怒宣泄得淋漓尽致。
曹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也听出了张小天的话外音,就是嘲笑自己是个小人,正面比不过,怀恨在心,在背后捅刀子,偏他又反驳不得。
他还没想明白,难不成那鸡血鱼泡才是障眼法?是张小天故意引他上钩的?
忽然,脑中一道亮光闪过,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张小天该不会是回到吏舍后,为了掩饰破绽,才把自己刺伤的吧?
抬眼一看,见张小天惨白的脸挂着淡淡的笑意,曹建只觉得遍体生寒。
对自己都敢下这么狠手,那对别人岂不更残酷?
曹建知道这局他算是输了,黯然拱手:“张捕头,这事是我孟浪了,听信了小人谗言,真是对不住了。”
先承认错误,然后把锅再甩给别人。
主簿也道:“县尊大人,张捕头受了如此重伤,身子定是乏累,咱们让他休息吧?”
李县令点头:“张捕头,你就在这吏舍住着吧,有什么吃穿用度,尽管叫人去做,先把身子养好了,衙门还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
张小天谦恭道:“谢大人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