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急匆匆往衙门跑去。
……
张小天躺在吏舍的床榻上,脸色灰白,两眼无神,眼窝黑陷,嘴里哼哼唧唧叫着疼。
若是有心人定能看出,他有眼窝里抹了草灰,让自己看起来更憔悴些。
一个役差坐在床边,殷勤地替他削梨倒水,看这架势,要是有需要,怕是尿尿拉屎也要照料得当。
若是个姑娘伺候就好了,搞个糙老爷们儿来,真是不习惯。张小天心想道。
“县尊大人到!”
外面有人叫道,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五六个人鱼贯而入,为首者正是李代李县令。
张小天一惊,装出惶恐的样子,挣扎着爬起来:“卑职见过县尊……”
李县令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将他按在床上,道:“张捕头不必多礼,你有伤在身,还是好生安养罢。”
嘁,谁乐意给你行礼啊,演戏讨你欢心罢了,张小天脸上却露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多谢大人,卑职有愧,未曾为衙门立得一功,却带伤而回,还劳心大人前来探望,真是于心不安。”
“张捕头言重了,你既是为百姓为衙门受的伤,本县前来探望本就是应当的。”
两人一个劲地说着客套话,李县令是为了作足样子给手下人看,以显示出他“爱护下属”,而张小天纯粹是拍马屁,拍得不亦乐乎。
正说着,张小天忽觉一道目光投过来,转头一看,原来是李芷菡。
此时的她又恢复男身装扮,尽管如此,唇红齿白的英俏模样还是让张小天惊艳不已。
她正躲在李县令后面,眼神鄙夷不已,显然是对张小天毫无廉耻拍马屁的行为感到不屑。
张小天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对她挤眉弄眼。
李芷菡小脸一红,别过头去。
李县令终于是发现两人的小动作,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当着本县的面,居然敢对着我女儿眉目传情?
他有些不高兴,随意敷衍几句便使眼色想叫李芷菡跟他离开,结果她装作没看见,丝毫没有理会,低头看着鞋尖出神。
或许是李县令不想暴露自己女儿的身份,不便与她说话,却又不想把女儿留下来,生怕被张小天这小子占便宜,只好阴沉着脸站在旁边。
主簿还有其他文吏也纷纷对张小天嘘寒问暖,搞得张小天感觉像是个正被领导亲切慰问的后世重病员工,十分不自在。
主簿笑得十分勉强:“张捕头,安心养伤,衙门的事你放心,有众多捕头在,不会出了差错的。”
嗯?小爷不在,想找人顶替?张小天正色道:“主簿大人放心,卑职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不会影响正常役值的,过两日卑职就可以到衙里处理公务了。”
主簿面色不悦,“耐心”劝道:“张捕头,身体最重要啊,克己奉公是好,可切勿过分逞强啊!”
张小天翻了翻白眼,很想说一句,放你娘的屁,扶我起来,我还能撸!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大人,曹捕头来了。”
曹捕头?曹建?不是吃坏肚子在家休养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惑,李县令挥手:“让他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