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几乎涌出,眼神中又有那么一种畏惧,武皇后继续发怒:“今天看不见有风吗?不知道皇上不能吹风的,不用多说,拉下去!打!”李治弯着腰,表情痛苦,见到如此场景,挥出右手,大拇指的扳指依稀可见,当即阻挠:“停……”
二人听到‘停’字,转危为安,双双跑到了李治跟前,一人一腿,痛泣:“皇上……皇上……”武皇后扭身,看着李治:“皇上,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呀,宫中医师说过您大病初愈,不能出殿,身受风寒,会令旧病复发的呀,此二人整天无所事事,撺掇皇上出殿,名曰赏花,实则没安好心,今天就让臣妾把您身边的奸佞除净。”
李治听后,面露不悦:“皇后言重了,你理解错了,不是她们二人找朕的,而是朕派人去请她们的,此次旧疾重发,不怨她们二人,只能怪朕自己,你们两个起来吧。”二妃微微起身,眼珠挤到了眼角,看着武皇后,她依旧辩驳:“可是……”
“够了!朕的话越来越不好使了!啊……把她两放了,各自回宫!”外衣虽然能遮寒,可心却依旧冰凉,遂甩袖离去。众人吓得跪地三尺,武皇后久久望着李治那远去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又瞬间甩着头,指着底下的二妃:“迟早收拾你们两个贱人!”亦统众人离去。
微风习习,杏花居然一片接着一片残落,不禁让人思考,这是春天吗?这份寒意怕是寒冷干燥的冬季才会有的吧。
回到宫中的李治,怒气未消,大声喊道:“小胜子死哪去了?”身边的宫女找来了王伏胜,走进房间一看,李治正一只手撑着额头,指示其他人退下。倒了一杯热茶端到李治跟前,恳切道:“主子,先消消气,喝杯热茶暖暖。”
李治睁开了眼,手放回道:“怎能不生气?实在是太过分了,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王伏胜劝道:“主子先喝口吧,有啥话慢慢说。”李治这才端起茶杯深深喝了一口,感觉吸了一口仙气,整个胸腔都畅通了,气儿自然也就消了一半了。
王伏胜走到左边:“奴才已经听说了主子的事了。”李治问道:“你跟在朕身边有些年头了,对宫中的事与人都有所了解,你认为皇后此次是为何呢?”
王伏胜听后稳稳诉道:“主子,奴才虽然对宫中的事有所了解,但是今天这事是您的家事,奴才不好说什么,望主子见谅。”李治似有着急,紧追问:“无妨,你是值得信赖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王伏胜听罢此话,下意识忘了一眼门口,看着李治那双期盼的眼神,降低声音:“主子,这可是你让奴才说的,那我就遵旨了,若有冒犯的地方,望主子莫怪。”
李治点头静听。王伏胜一一道出:“据奴才了解,如今这后宫没有一个人不惧怕皇后娘娘,娘娘自从被主子封为皇后,整个人也变了,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体贴,更为关心于朝政了,相信陪伴主子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再看看宫中的人事调换都由皇后一人做主,当然了,有人会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本职工作,但是,主子您几乎是不知情的,相信也没有人向您汇报,这是视主子于无物呀!
奴才看着心里难受,按道理说,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井井有条,但是积怨却在下面,今天这一幕便是例子,只要谁敢违背皇后娘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人人惊悚,个个自危,后宫看不到一丝暖意,尽是勾心斗角,一团污浊之气,而这一切的主因,皆拜皇后娘娘所赐!”
“大胆!皇后娘娘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你可知罪?”李治怒道,吓得王伏胜双腿哆嗦,重重跪地,响声彻亮:“主子息怒,主子恕罪!奴才只是据实道出,望主子明察。”李治来回在房间走动,亦没有让王伏胜起来,也没有继续指责他,显然是在犹豫。眉头紧锁,步伐不齐,口中突然喃喃念道:“我不信……”已经忘记脚下还有一个跪着的人,他的步伐渐趋混乱,双脚快要交叉,怒火冲顶,差点摔倒,幸好可以强控,勉强坐下。
身下的王伏胜没敢起来搀扶,只是眼神从未离开过,终于开口:“主子,您没事吧?”李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还有一个人,回了句:“没事,你还跪着呢?起来吧,上次你出宫找寻的神医如何?”
王伏胜道:“回禀主子,奴才已经找到了一人,此人在外名声不俗,医术高超,已经来了两天了,只为等待皇上传唤。”李治指示:“现在人在何处?赶紧给朕看看。”
王伏胜回道:“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