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炖吧,多放点土豆,把肉和土豆都炖散花了,那汤就浓了,一大锅汤,一人分一碗也行啊。”贾石头对吃还是很有研究的,这家伙很会享受。
这办法得到大家的认可,鲁嫂见状,也爽快起来。
“这么的吧,反正还要给夜班的做饭,我就搁儿这里熬,你们多弄点柴火过来。”
一听说要炖鹅要柴火,平日里支使不动的都上手了。很快就把灶台给围了小半圈。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鲁嫂就拿个小板凳坐下,一边填火,一边看锅。
“没事儿,回头我再弄只鸡来。”秦明月小声对鲁嫂说。
“哎!真好。你真是好人。”鲁嫂欢快地应了,又加了一句,“李工也是好人。”
秦明月只当没听懂,拿着包回家去了。
没出两天,秦明月的毛线活儿织好了,进屋就喊铁蛋过来。
原来她织的是一副毛线手套,虽然用的是旧毛线,可是很密实,一看就暖和。她怕铁蛋淘气把手套乱扔,又在中间连了一根绳,跨在他的脖子上。
铁蛋爱不释手,跑出去喊鲁嫂看。很快鲁嫂就过来了,满脸笑意。
“谢谢秦大夫了,这……”她看了一眼李松石又看了一眼秦明月,尽在不言中,这一双眼把他们两个都给拴到一起了。
李松石心情也不错,招手叫铁蛋过去,捏了捏手套,突然对秦明月竖了一下大拇指。
秦明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时门开了,苏远哲闯了进来,外面冷,他那辆破车不保温,坐在车上冻得鼻涕直流,眉毛都上霜了。
可秦明月看到的不止这些,他的眼中有担忧,有难过,有说不出来的东西,看来是想跟李松石单独聊。
秦明月前脚出门,贾石头就想凑回来,被苏远哲一把推出去,关在外面。
“这怎么自己的屋都回不了了。”贾石头委委屈屈又进大宿舍去了,反正有大鹅勾着魂儿,也无所谓。
李松石早看出苏远哲有事,心里也紧张起来。
苏远哲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李松石面前。
这信封已经揉得有些毛边了,不知是在苏远哲这里放久了,还是经历了什么。
李松石看一眼上面的落款就懂了,来信的人是王敏的父亲,看来他的分手信已经到了。
他的脸色一下就失去了血色,半晌才伸手把信拿起来。
牛皮纸的信封,怎么也撕不动。苏远哲想帮忙,被李松石一个目光给阻止了。
信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字体飘逸洒脱,字句言简意赅,总之一句话,感激李松石对女儿王敏的不娶之恩。
李松石看了良久,这才慢慢把信纸折好,想塞回信封中,可是手不听使唤,怎么也弄不进去。
这次苏远哲没想帮他,大步走出屋去。
贾石头鬼鬼祟祟在向屋子里看。
“看什么看,也没好吃的。”苏远哲斥道。
“看厂长说的,我这人就知道吃吗?我是关心革命同志……”
“有烟吗?”
“啥?”
“烟。”
“好嘞!”贾石头忙掏出半包烟,不想苏远哲一把抢过去,他敢怒不敢言,直到苏远哲走远了,才嘀咕一句,“拿一支得了呗,这明抢啊。”
这些天货场相对平稳,厂子里的工地最热闹,谢大仙忙到起飞,吃饭都是端着碗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