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狠狠地说“切,都到这儿,怎么不切。我就是想看看,它到底怎么样!”
棚外也有一台机器,阿克叫了解石的师傅来,调了机器,就准备切。
切之前,还有一件事就是划线。
划线就是在石头上划出一条切割线,切的时候,就沿着这条线切。好与坏,都看这条线两边的情况怎样了。所以,老说一刀涨,一刀跌,其实指的就是条线。
平常的时候,都是自己的货,根本不用划线,但这是别人的赌货,自然要主人来说了算。
龙哥说“这么切!”
他用手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他的纸条线把蟒留在了大的那一边,这一刀下去,只从石头上取下来一小块,那条蟒仍然在大块石头上。
他的意思是,切开了可以看看玉肉的成色怎么样,顺便也可以看看蟒下的风光如何,如果成色好,蟒下带色,自然是翻上百倍也不止了。但如果是玉肉成色不好,还可以让别人赌一赌蟒。
这种做法是个稳妥的做法。但跟着来的人当中,有人建议横着切,把蟒一分为二,这样什么都能看到了。如果这么切,这件货也就变成了明货,即便再转,也没有办法赌了。
就这么争论起来了。看来,这件货,其他三个人都有意,只是不敢轻易赌,看法不统一。本来解石头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却起了争议。
阿克在一旁说“建议归建议,最后还得龙哥拿个主意,要不咱们就不切了。”
我看他们犹犹豫豫的,忍不住上前说“应该在这边切!”我凌空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石头不是我的,我不能碰。
我的这条线,是把蟒给抛弃了。这是风险最大的一种切法。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打入十八层地狱。
但我有信心,应该这么切。
龙哥看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
“理由怎么说都行,就看你信不信。照我说,解这件货,就得舍了这条蟒,这是条潜水蟒,只见蟒身,不见首尾,那首尾肯定在里面,他应该朝着这边伸。另外,蟒外穿金甲,玉肉不在皮。你只能舍了它,才能看到好玉肉。”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大块的那一侧。
龙哥笑了,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说“没听说过,还有这么看玉的。”说着就笑了。
他们笑得很轻快,好像在说,你一个愣头小子,石头都没碰过几个,就在这里说大话,教别人如何切。太不自力量了。
我觉得受到了羞辱。不知道心里哪来的一股劲,就要在这件石头上证明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