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问道:“干爹,现在该怎么办?要去找师公吗?”
白瑾点头道:“必须要先找到师傅才行。”
白瑾对永安县的了解自然是没有李炎清楚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审视定夺。
唐蕴看着街角处一个蹲着躲雨的小乞丐,欣喜道:“干爹,我知道问谁了。”
那小乞丐正靠着墙面抓头上的虱子,眼前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二两银子。
小乞丐刚准备伸手去拿,唐蕴便将手收了回来,开口问道:“向你打听个事,回答完这银子就给你。”
小乞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连连点头,唐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生怕那小乞丐将头上的虱子甩到了自己头上。
“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家书舍的掌柜去哪儿了吗?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大叔。”
那小乞丐想都没想便开口说到:“知道知道,早就出去救人了。”
“救人?”
李炎平日里行事作风颇为古怪,爱耍滑头又爱占点小便宜,有时候看着疯疯癫疯的模样,就不像个会去救人的样子,若说是去看热闹,唐蕴还觉得差不多。
白瑾却是深知李炎为人并不如世人表面所见,于是上前问道:“请问小哥,可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吗?”
那小乞丐估计没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客气的人,便抬头多看了白瑾两眼,顿时觉得白瑾十分眼熟,随后一拍大腿扬声道:“我记得你,你就是之前跟个女人在巷子里当众亲嘴的那个男的!”
唐蕴吃惊的闭不拢嘴,望着白瑾不可思议道:“亲...亲嘴?干爹,你跟谁亲嘴了?”
白瑾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晕,尴尬的无地自容。
那小乞丐一提这事,白瑾顿时就有了印象,当时陆霜霜带着他进城,因为户籍问题直接翻墙进的永安县,结果时运不佳恰好摔进了乞丐堆里,陆霜霜那个不要脸的偷亲他刚好被一群乞丐看见。
白瑾早就将这事忘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被人认出来,一时羞愧难当。
白瑾轻声咳嗽了两声,向唐蕴试了个眼色,唐蕴立刻会意。
话说除了他干娘,还有谁敢当街跟白瑾亲嘴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小乞丐盯着白瑾傻乐,唐蕴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知道我师公去哪儿救灾了吗?说了这钱就归你。”
小乞丐收回视线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城南,城南水涨得厉害,他肯定在那儿。”
唐蕴回头看看白瑾,见白瑾点头,便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小乞丐,道了声谢。
李炎表面上不着四六,但实际却心系百姓,白瑾对小乞丐的话未疑有他,直接让唐蕴带路朝着城南去了。
城南地势略低,江水倒灌后不过一日便涨了两三米的水位,大家本以为最多也就和往年的情况差不多,除了常淹的几家商铺提前将店里的东西搬走,其他人仍然丝毫不着急的过日子。
直到昨天夜里,睡在家里的百姓们突然感觉家中有异样,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明明睡在床上,却感觉在船上一般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