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一会儿拧不开,反被季景山接过去一把就拧开了。
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故意不放开。
等矿泉水瓶被打开了,季景山也松手,就让席悦喂自己喝。
季景山其实也爱撒娇的。
他的撒娇不是那种扭捏着声音求抱抱什么,就像是现在,他双手抱着她,让她喂自己喝水。
席悦有时候总能想起很久之前在乌镇的互联网大会时,那次季景山的领带有些松散,当时他什么话也不说,低着头朝她凑过来。
很像是接吻时要靠近的姿势,带着点亲昵和暧昧。
一滴矿泉水在季景山的唇边,席悦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亲了一会儿,席悦皱眉问他:“你今天抽烟了啊?”
“下午抽了一根。”
季景山老实坦诚。
席悦哼了一声:“我不在你就开始胡作非为是不是呀?”
季景山淡笑,轻轻咬了咬席悦的唇。
似乎是有点这个意思。
这些年他的烟瘾其实有点大,但知道她不喜欢闻到烟味,所以他几乎不在她的面前抽烟,也学着尽量去控制自己的烟瘾。
有好几次他在外面抽了烟回来还带着些许的烟味,总能惹得席悦不开心。
他就会去哄哄她,保证自己下一次绝对不抽烟。
季景山发现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变态。
他挺喜欢看她板着脸教训自己的样子。
然后他也喜欢哄她,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逗她。
等她忍不住笑了,他又觉得比什么都开心。
“就抽了一根。”
季景山说。
席悦不信:“从实招来。”
天地良心,他的确只抽了一根烟,还是下午抽的。
那会儿周生岩过来办公室给他扔了包烟过来,两人一起谈论工作,一时之间疏忽就抽了一根。
抽完之后季景山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甚至有点庆幸席悦这两天在出差。
不想这会儿却被抓包。
季景山思来想去,他晚上用过晚饭之后用席悦最喜欢的桃子味漱口水淑过口,期间再无进食,一直到现在嘴里都是淡淡的桃子薄荷清冽。
其实席悦也只是吓唬吓唬季景山。
看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乱了方寸,她觉得还挺有威慑力的,还能爬到他的头上去称大王。
她现在在他的面前也的确越来越大胆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畏畏缩缩,一向是有一说一,喜欢就是喜欢。
季景山还没有换鞋,脚上是一双英伦风的黑色皮鞋,修长的双腿被西装裤包裹着,看起来禁欲极了。
席悦正好光着小脚,于是坐在季景山的腿上,俏皮脚趾在季景山的皮鞋上划来划去。
“我去洗个澡。”
季景山轻轻拍了拍席悦的后背。
席悦歪歪脑袋:“洗澡干嘛?”
季景山怒了一下嘴,有点小委屈的样子:“你嫌弃我。”
席悦笑:“我没有。”
“没有?”
季景山笑着咬了咬席悦的唇。
她小小的一只在他的怀里,尤其惹人怜爱。
情侣两人才两天不见,却好像隔了很久似的。
末了,席悦软绵绵的躺在季景山的怀里,更像是一只小猫。
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身子,还有小小的爪子。
季景山抓着席悦的小手一根一根手指轻轻咬,最后流连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
小姑娘爱美,所以时不时去做美甲。
前两天刚做的简单款式,做完之后就在他面前夸好看。
她原本手就白,细细嫩嫩的小手,这次涂的是淡粉色的指甲油,上面有些好看的亮片。
不是复杂的美甲样式,看着倒是让人觉得很小清新。
和席悦的小手比起来,季景山的手掌就大了很多。
席悦反过来抓着季景山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把玩着,思绪横飞:“你以前打篮球的时候还能单手拿起一个篮球呢,当时我就觉得你的手好大。”
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季景山的手心的带着薄茧,和席悦柔软的小手形成鲜明对比。
“经常偷看我打篮球吗?”
季景山问。
席悦点头,十分坦诚:“是啊!但凡是你的身影出现在篮球场上,我一定要偷偷去看的。
我还记得有一次是正午呢,你就和几个男生去打篮球,那么热的天气你也不嫌太阳晒。
就那一次,我实在觉得外面太热了,所以没有去看你打篮球。”
季景山已经想不起来席悦说的到底是自己的哪个时间段,但他打篮球时也并完全的非心无旁骛。
好几次,他也有注意到站在篮球场旁边的她,所以似乎也会刻意有所表现。
不过这些记忆似乎都已经太远的,远得让人怀疑到底是否存在过。
季景山低头吻了吻席悦的额,不管以前如何,这一刻真实也就足够。
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似乎越来越清醒。
席悦追着季景山问:“那你以前对我有印象吗?
毕竟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在你面前晃荡了那么久,你不可能一次都没有注意到吧?”
季景山淡淡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席悦不肯了,甚至觉得有些猫腻了,兴奋地问季景山:“难道你对我有印象?”
“你指的是什么印象?”
季景山挑眉问。
席悦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对我有印象?”
她一认真就要坐起来,要和季景山说个清楚明白。
仔细一看,席悦发现季景山的脸颊似乎也有点红的样子。
“你哭的样子,你笑的样子,你沉默的样子,你开怀大笑的样子……”季景山回忆起来,这些记忆看似尘封在内心深处,可想起来似乎异常清晰。
就连季景山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清楚楚。
从第一面她在躲雨的屋檐下哭泣,乃至以后在校园擦肩而过,他的世界似乎多了这么一个猝不及防出现的人。
席悦后知后觉,自己以为的单向暗恋,其实并非自己一厢情愿。
她高兴又感动,最后红了眼眶抱着季景山。
“你这个大猪头!”
席悦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控诉。
季景山伸手轻轻抚摸席悦的后背,轻声安慰:“小傻瓜,不要哭。”
他最见不得就是她哭。
广州之行并不在季景山的计划之中,但超脱计划的事情也并非全都是坏事。
于是这几天,季景山充当起了席悦的助手。
当席悦的助手可比当季景山的助手要难多了。
席总的要求总是很多,而且非常“过分”。
比如,大早上不起床,非得季景山动用某些“武力”。
再比如突然心血来潮说想去游乐园玩,还想去坐过山车。
季景山天不怕地不怕,但要拒绝坐过山车似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硬着头皮上场,克服心理恐惧,陪着小姑娘一起疯一起玩。
头晕目眩还不算完,席总大人还打算要去玩蹦极。
季景山是不想扫了席悦的兴致,所以即便极度恐高,也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最后还是席悦细心,发现季景山的脸色似乎有些异常,才确定他是恐高。
“恐高你还跟我玩过山车?
为什么不说?”
席悦脸上有一丝不解。
季景山却反而安抚席悦:“你玩得开心最重要。”
席悦明白过来,无比心疼。
季景山的性格就是这样,即便自己心里再不舒服,但对自己所爱的人,也是尽所能包容和忍耐甚至迎合。
交往以后,席悦才觉得自己是自私的那个人,对比起季景山,她的爱更像是一阵风,有时候轰轰烈烈的,有时候又是云淡风轻。
可季景山却一直在她的身边,一直默默的,不曾动摇。
席悦一脸自责,说着就拉着季景山要下楼梯,“不玩了,蹦极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季景山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带着席悦去吃冰淇淋。
他怎么看,都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子,总觉得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可这两日他在她的身边,也亲眼见证了她在工作时的认真。
事实上席悦当他助理的时候,他早已经见证了她的工作能力。
广州的今天不算冷,席悦终于脱掉了在南州市才会穿的厚重大衣,这会儿穿着薄薄的春秋衫,脑门上还有一些汗。
季景山穿得更加简单,可奇怪的是,他所到之处总是能够引起女性回头。
席悦对那些女孩子探究的目光虽然早有些习惯,但还是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盯上的危机感。
主要是季景山长得太帅了,帅的男人在这里简直就是稀有物种,更何况还是季景山这种极品的帅哥。
“还想去哪里玩吗?”
季景山问席悦。
席悦摇摇头,拉着季景山的手:“我们回去吧。
回去之后我给你好好的赔礼道歉,都怪我这个做女朋友的不细心,居然连你有恐高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恐高这件事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季景山安抚。
席悦轻轻在季景山耳边说了一句话,“上次过生日的礼物你还想要吗?”
季景山顿了一顿,玩味地看着席悦:“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