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先生：“……”
他默默看了女友半晌，觉得心里有股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乱撞。
此情绪名为“糟心”。
天使先生不明白这近乎无语的抑郁感是什么，但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
“五月天下第一。”
恶魔小姐：“！”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与他争辩起来：“二乃天下第一！”
“五月天下第一。”
天使先生想想自己刚才百度查到的“二乃”相关内容，这个角色出自一个党争恋爱漫画，而三玖二乃和五月都是共同竞争着男主的女角色。
他咳了一声：“我觉得五月是里面最可爱的一个，她十分尊重美食。”
恶魔小姐突然燃起了对纸片人的嫉妒：“……明明是二乃最可爱！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二乃傲娇的属性萌萌哒！”
天使先生抿紧嘴唇：“傲娇属性哪里可爱了，傲娇肯定是党争漫画里的输家，因为她们太别扭了，而且不够直率。”
恶魔小姐：“！”
她“啪”地一下甩开男朋友的手，就要去推门：“那你不喜欢傲娇，你就呆在家里饿着吧！混蛋！我不会给你带烤串回来了！”
“不，我跟你一起去漫展。”
“谁理你！反正你说你不喜欢傲娇，不就是不喜欢我吗！”
天使先生：？
他连忙再次去拉女朋友的手，后者正像气炸的河豚那样往门外扑腾：“你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
我不喜欢傲娇，怎么就是不喜欢你了？”
恶魔小姐：“……”
她憋红了脸，可又无法大声吼出“因为我就是个怂怂的蹭得累”这种尴尬的事实。
天使先生趁着她的停顿，连忙随手套了一件外套，又带上了手机和钱包：“走吧，我们一起去漫展。”
“……不要。”
恶魔小姐忿忿地说，“你说你不喜欢傲娇！”
天使先生很是莫名：“当然啊？
傲娇这种属性总是会因为自己的别扭制造不少误会，不是吗？
和她们相处时总要努力揣测另一层意思，不是很容易厌烦吗？”
他认真地继续往下说，同时拉着恶魔小姐走出家门：“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么直率可爱，我不喜欢傲娇属性和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冲突。”
突然有点昏的恶魔小姐：“……你等等？
你刚才说什么，说我直……直什么？”
男友摸摸她的头，似乎有点小得意。
“你非常直率。
我从来不需要揣测你的意思，我能第一时间理解你想表达的任何事，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误会——我知道你很喜欢我。
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么说的。”
恶魔小姐：？
【十五分钟后】
就这样，她一路恍惚地被似乎认知障碍晚期的男朋友拉到了xx会展中心。
对方可能是记着“快去快回”，或惦记着厨房里还在化冻的牛肉，其赶路速度十分之快，甚至展开了自己的一对翅膀。
恶魔小姐再回过神时，她正被天使先生抱着，缓缓降落在会展中心外的小巷。
从头到尾，她没有沾上一丝阳光。
“……你怎么把自己的翅膀弄出来了。
快收起来，小心被人类看到——”
“哇塞！快看快看那边的那个小哥！看他的翅膀！好纯正的白色！”
天使先生：……
恶魔小姐：……
得，必须先解决目击人类。
恶魔小姐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个举着手机的小姑娘，年纪顶多19。
她只能拉拉蠢蠢欲动的男朋友，示意对方不要采取“物理失忆”法，这还是个孩子呢。
恶魔小姐展现出善意的笑容。
“那个，小姑娘？
你没拍照吧？”
对方点点头，随即恍然大悟，立刻按下了拍照键。
闪光灯喀嚓喀嚓闪在天使先生身上，后者默默把手放到了翅膀里藏着的剑柄上。
“那个——那个！”
恶魔小姐见状，急忙挡住了不停拍照的女孩，以免她对上男朋友杀气凛然的眼睛：“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拍照，不太好哦？”
女孩一愣：“对、对不起，我就是第一次看到还原度这么高的coser，所以有点激动……十分抱歉！”
Coser？
哦，她把天使先生的白发白翼的装扮当成了cosplay。
恶魔小姐暗自松了一口气，便凑近了一点，试图用人类cosplay的方式来解决这个女孩手里的照片：“是的，你看，这位是我们……咳，我们社的新coser，准备参加这次展子的cos大赛呢，所以他比较害羞，也不适应你直接的闪光灯拍照哦。”
女孩点点头，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你看，你先把照片删除，等到他进场后再找社长——”
“喂。”
恶魔小姐还在解释，就听见自己身后的男友用极其冰冷的语气警告道：“你在做什么？”
他伸手掐住了女孩的手腕，注意到这个姑娘还打算用另一只手去碰自己女朋友的尾巴，钴蓝色的眼睛更加沉冷：“你敢？”
在异族的观念里，尾巴和角角都是很重要的部位，被恋人以外的异族触碰相当于被耍流氓。
女孩打了个哆嗦，后背莫名冒了一层冷汗。
“我，我就是看这条尾巴的cos比较逼真，想摸一摸……”
这位coser的表演怎么这么逼真？
好吓人。
听到女孩的解释，恶魔小姐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冒出来了。
……谁让他竟然是以公主抱的姿势把自己抱着飞过来的，而且刚刚降落在地上，她有点过于开心，所以尾巴一时没注意……就、就没收住……
恶魔小姐的尾巴似乎被女孩的接近吓到了，瞬间缩回了男朋友的羽翼下。
刚刚天使先生出手掐住女孩手腕时，他还未收起的翅膀也保护性地半拢住了小恶魔，如今正垂在她的身边，就像一片光的护盾。
恶魔小姐有点害羞地往旁边避了避。
作为一个隶属黑暗阵营的恶魔，她对天使的羽毛比较敏感——男友一向是很避免用翅膀触碰她的，除非是某些特殊的时候。
这个躲避的动作让女孩眼睛一亮，天使先生还未发作，就听见她冲巷外正准备进场的熙熙攘攘人群大喊了一声：
“快看快看！是天使和恶魔的情侣扮演！姐妹们，我磕到真的了！快来围观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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