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月桃夭的手,飞儿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是为心上人无条件的付出,牺牲,一心只想让他得到幸福快乐?还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白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呢,什么付出什么牺牲的,还什么霸占破坏,不择手段、玉石俱焚的。”月桃夭蹙起眉来,不解的望着飞儿:“爱了就是爱了,哪里会想那么多啊。”
“你,什么都没想过吗?”飞儿怔住了:“你就从来没想过你要怎么对书呆子,才能让两个人好好的相处下去。你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书呆子喜欢上别人了,你该怎么做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吗?”
“白姑娘,你说的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月桃夭越发疑惑的望着飞儿:“我喜欢相公,所以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为他生孩子,我为什么要让那些根本还没发生的事情,来破坏我和相公现在这幸福的生活。”
为什么要让根本没发生的事情,来破坏现在的幸福。飞儿被震得脑子“嗡”了一声儿,若醍醐灌顶一般,许多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结,突然解了开来。
目光温柔似水的望向屏风外头,桃夭脸上浮出淡淡红晕:“那天见到相公倒在路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就乱的厉害。后来,后来知道了他竟然因为在海市蜃楼里见了一次我的模样,就只身涉险进入沙漠,说是不论如何都要找到我。我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值得我倚靠一辈子,这个男人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既然爱上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只要用心的去爱,尽自己地努力,那就行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以后地事情。何必去管它。”
是啊,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何必去管它。
“啊,师父,她是谁?又是您无意救下的孩子,您又顺便给捡回来了么不要乱捡人啊,您忘记上回您捡个小孩子回来,人家的家人哭着寻了来。”眼前恍惚又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孩童,睁着那双乌溜溜地灵动大眼瞅着自己,装着付大人样儿的数落着师父,却在最后一句破了功。说出了句小孩子才会说的“这次出去有没有给我带松花糕啊”这样地话来。
那十年相依相伴的日子。任由自己欺负,却始终不恼不怒,笑意盈盈的少年。
那回立在悬崖边,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漆黑之所时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那初见暗夜时,心底莫名的悸动。那知道他一直会在暗处保护自己时,无比的安那试探暗夜时,嘴上虽然说着谎言,心底却实实在在的疼痛与悲伤。
那暗夜终于承认自己是师兄时,心底铺天盖地淹没过来的狂喜。
那失去记忆地数月。始终觉得被自己遗忘了什么地感觉。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若电影一般,不断的回放着。
师兄。师兄……
一直害怕爱上谁,害怕被伤害,害怕最后得到的结局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所以一直逃避着,一直不肯正视,一直渴望得到温暖和爱护,却自私的紧闭着心扉。
师兄,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白姑娘,白姑娘!”
见飞儿突然怔怔的发起呆来,眼角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住扑簌扑簌的落下了泪。月桃夭免力抬起手来,使劲地推了推她。
“啊,啊……”飞儿回过神来,惊觉到自己竟然哭了,转过身拉起袖子拭干了眼泪,不好意思地冲桃夭笑了笑:“对不住了,我,我突然想起了些事
“是,白姑娘的心上人吧?”
略略犹豫了下,飞儿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机会,可要带来给姐姐瞧瞧。”
“姐姐就别打趣我了。”飞儿脸上微微一热,随即正视着桃夭,正色道:“既然,你能想得开,那么,我就直说了。”
“白姑娘尽管说.”
“你腹中的孩子,必须得弄出来,虽然你给自己点了穴道,流的血并不算多,但是,还是必须得取出来的,这,你明白吧?”
“我……明白。”
“孩子取出来后,你这辈子,都无法再怀孕了。”飞儿不忍的看着瞬间瞪大了眸子的月桃夭,狠了狠心,继续接着道:“你的武功,经此一役,怕是也全废了,这回,能捡回一条命,全凭你这未出世的孩子,保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