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舞霓裳的营帐,张烈的脑袋依旧昏沉,他想要探究脑海深处被遗忘的记忆,潜意识里他认为这很关键,可是一切终究是徒劳,他的身体就像一个黑洞,深不见底,遗失了就是遗失了,难以找寻。
孤独是痛苦的,现在的张烈就很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仅仅听闻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故事,就会让他痛苦至此?
他不愿意相信秦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可舞霓裳说的信誓旦旦,那滔天的仇恨和悲伤是伪装不出来的,那本该是一个快乐的姑娘,却要她承受家破人亡的凄惨遭遇,实在有些不公。
不过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毕竟舞家先祖曾随神皇而战,建立赫赫功勋,或许至今仍存活,而秦家先祖是神皇伴侣,两家人应该十分亲近,为什么秦家要下此毒手?
舞家虽不在十大家族之内,不过其实力依旧强大,秦歌只是一个小辈,他身边的人如何有能力将秦家一夜血洗?这是怎么办到的?
张烈不敢去相信,他认为其中定有很深的隐情,因为哪怕眼见也可能并非真实,一切的源头还是那个“秦歌”,找到了此人才会有最终答案。
很难想象自己竟会被卷入到这样的争斗中,不管是在舞家还是秦家眼里,张烈只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他凭什么参与进去,真嫌命太长么?
可是现在张烈没有一丝一毫置身事外的心思,他不想如木偶一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想要找到丢失的记忆,而这件事情对他触动如此之大,潜意识里他认为这或许是唤醒记忆的一个契机,况且他与舞霓裳有同病相怜之感,此时更不能弃之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张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感觉一道充满杀意的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扭头看去时只见远处月光下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隐隐显得惨白的脸色,微绿而细小的眼眸,不是龙少又是谁?
龙少开口了:“你为什么会从她的营帐中走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在以往张烈还会解释几句,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心思,龙少在他眼里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真想一掌拍死!
他回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一阵冷笑,龙少缓缓靠近,周身都散发着危险而强大的气息:“我早就和你说过别来大荒,你偏不信,狼群袭击之事算你走运,不过你认为这种好运还能伴你多久?我也说过让你离她远点,你还是不信,看来你是真心求死?”
张烈皱起了眉头:“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阐述一个事实!”龙少居高临下:“我要杀你和杀一只蝼蚁没有丝毫分别,我劝你天亮后赶紧滚,否则你绝走不出这大荒,将黄沙埋骨,不见天日!”
当今世界强者为尊,蕴神境强者确实有蔑视点星的实力,不过龙少显然挑错了对手,张烈只是冷冷的望着他,半点没有被其气势所慑:“如果你真有把握杀我,为什么现在不动手?”
“你!”龙少大怒,他确实对张烈有些忌惮,白日里张烈带队突围,表现出的实力就连他都心惊,尤其是最后的爆发一击,那一招威力强绝,让他震撼,若真殊死搏斗的话他虽有信心取胜,却难保可以全身而退。
龙少居然忌惮张烈,一个蕴神高阶的异族竟没有完全把握将区区点星中阶拿下,这说出去恐怕会让所有人笑掉大牙,等级的压制是摆设吗?
可张烈就是有这样的实力,九十九颗星辰结成阵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给了他越级挑战的资本,这太恐怖了,堪称天骄!
就如王毅一样,龙少认为张烈来头甚大,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庇护,同时张烈与舞霓裳交好,若真出手杀戮,恐怕后患无穷,这也是他投鼠忌器的原因之一。
张烈根本不理会龙少所想,摇头一笑转身而走,相比于他即将要面对的事,龙少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小子,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龙少咬牙,转头望向舞霓裳营帐时眼神中露出一丝贪婪与恶毒:“你们两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凉如水!
这一夜出奇的平静,暗中的波澜与震撼没有人知晓,第二天一早冒险团再度进发,三大势力泾渭分明,龙少居左翼,张烈居右翼,明凯则在中间坐镇,护卫舞霓裳的安全。
探路的权利又转交回明凯手上,对此龙少虽有不满可却也没有发作,他也是做贼心虚,不敢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