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偌大的房间空荡荡地只剩下摆放整齐的家具,四周寂静无声,季晓曼吃力的从床上走下来,扶着墙慢慢走出了房间。脚下轻飘飘的,头上的伤隐隐的痛着,她艰难地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楼,客厅里也空无一人,突然门口射进一束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从她身边走过,那个背影很熟悉,女孩走到沙发旁看着一个地方傻傻发呆,许久才伸手去摸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忍不住好奇,小心地打开了包装:好漂亮啊!
“谁允许你碰我东西的,不要脸的死丫头!”一个比她稍大些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楼上气冲冲地跑了下来,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大声喊着:“妈!妈!!”
“怎么了,晓云?”身着黑色套装的妇人从餐厅急切地跑了出来,走到紫衣女孩身边关切地询问。
“都是这个死丫头,想偷走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您看包装都让她打开了。我不管,反正这个我不要了。”紫衣女孩说着把手里的盒子往地下一扔,气愤地看着粉色衣服的女孩。
黑衣妇人随手甩了她一耳光,大声呵斥她:“未经别人允许就随便拆开别人的礼物,你外婆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野种!!”说完拉着紫衣女孩的手气冲冲地上了楼。
季晓曼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眼角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原来那个粉色衣服的女孩就是她自己,突然眼前的景象消失了,远处的琴房里传来阵阵琴声,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她慢慢走过去,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那个蓝色的背影娴静地坐在钢琴前,灵活的手指轻触琴键,一个个音符在她的指下欢快的跳跃着。琴声戛然而止,那个女孩用力地撕着曲谱,恨不得使出所有的力气发泄心中的怨气:“我再努力也不是晓云姐姐,比赛得了第一名又有什么用!!”寂静的琴房里纸张发出沙沙的细碎声,还有女孩低低的哭泣声。
季晓曼用手掩着面,压抑自己别哭出声,内心最深处的某个地方撕裂地疼痛。额头剧烈地痛着,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
“晓曼,我是爸爸,我们回家!”爸爸的脸迅速的闪过。
“欢欢,凡事多忍让,有时候吃亏也是种福气。”外婆温和的声音忽远忽近的飘着。
“你就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继母凶狠的脸又一次出现。
“我没有,我不是,不是……”季晓曼用力挥舞着眼前的景象,嘴里喃喃念着,突然她猛地抓住一只温暖的手,“唰”地坐了起来,眼里满是惊恐。
“晓曼,晓曼!!头上的伤还疼吗?”季长天看着突然醒来的季晓曼,关切的询问她。
季晓曼茫然的抬头看过去,松开握着季长天的手,摇了摇头,“好多了,爸爸我睡了很久吗?”她无力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