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哲再次掠起,追向杜青衣,杜青衣脸色已变得铁青,陡然发出大喝声:“给我滚开”
吼声未落,杜青衣全力展动灵剑,剑光一波接着一波,向方以哲狂攻而至
只第一次交手,杜青衣已经明白,方以哲不但得了烈血诀的真传,而且修行极为精深,竟然能远距离影响到他的血脉,就算和那宫长老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了。
想对付这种让人头疼的烈血诀,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不能让方以哲靠近,距离越近,烈血诀的威力便越大,方以哲刚才说的要抽光他的血,那不是威胁,更不是玩笑。另一种办法是借用快捷无比的身法,避开方以哲的心念锁定,并寻机发动反击。
杜青衣清楚靠着自己的身法是不可能避开的,只能把方以哲留在远处了。
方以哲面带冷笑,身形突然向侧翼掠去,避开杜青衣释放出的剑光,接着又象一颗炮弹般向杜青衣激射而去。
杜青衣暗中咬牙,方以哲竟然也达到了大祖之境,继续耗下去他必死无疑,那么只能拼一次了
下一刻,杜青衣转身向远处飞掠,似乎一心要逃走,不过,他所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了。
方以哲只做不知,急追不放。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缓慢缩短,待到已不及十余米远时,杜青衣突然转身,剑光挥洒成一片垂直的剑幕,闪电般向着方以哲斩落。
方以哲立即张开领域,身形向一侧避去,接着弹动指尖,一道淡红色的光芒直射向杜青衣的心窝。
轰…方以哲的领域被轰开,杜青衣强自忍受着因燥热而产生的灼烧感,身形接着一旋,竟然主动迎向那道红芒,只是避开了自己的要害,接着又是一剑,横着扫向方以哲。
杜青衣真的在拼命了,他宁愿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接下方以哲那一击,也要抓住方以哲的领域刚刚溃灭的瞬间,发起反击,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方以哲喘息的机会。
方以哲脸色微变,他的领域刚刚溃灭,没办法重新张开,而对方的攻势快到极点,他又无从闪避,只能硬接。
下一刻,方以哲猛然张开嘴,一道血箭从他口中激射而出。
轰……血箭冲击在灵剑释放出的劲道上,化解了不小的力道,但剑光最后还是劈开血箭,斩在方以哲腰间。
方以哲摇摇晃晃向后退了七、八步,他的腰间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不过,伤口中并没有流血。
而杜青衣用肩膀接下那一击,后肩处留下一个指头粗细的血洞。
把两个人的伤势做对比,杜青衣只是受了轻伤,而方以哲的战力几乎降低了一半。
杜青衣露出狞笑,得势不饶人,身形再次扑起,剑光卷向方以哲的脖颈。
方以哲还在不停后退着,他的双瞳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杜青衣身后有一股鲜血激射而出,直射出二十余米远,鲜血瞬间大量流失,让杜青衣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甚至差一点当场跌倒。
这次,轮到方以哲后退了,杜青衣后背的创口中,一道道血泉不停的喷射着,而且一次比一次喷得高。
喷了五、六次之后,杜青衣的脸色已变得煞白了,身形也是东倒西歪,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陈言从另一面逼近,他已经解决了杜青衣带来的那十几个修行者,现在是夺宝,又不是什么证道之战,所以他才不会遵守单打独斗的规矩。
事实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种老掉牙的规矩,已经没几个人愿意去遵守了,
此刻的杜青衣已经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他的吼叫、他的闪转腾挪,都是出于本能,其实他已经没办法对敌人做出判断了。
陈言收起了灵器,用的是拳头,身形一闪,拳锋正轰击在杜青衣的后脑上,打得杜青衣口吐鲜血,身形踉踉跄跄向前栽倒。
陈言手下留情了,因为这是方以哲晋升大祖后的第一战,他不能抢先的。
见陈言出手,方以哲急掠而至,掌心重重拍在杜青衣的胸口。
嗵…杜青衣背后的伤口骤然被撕裂开,原本手指头粗细的伤口已变成了半个拳头大,甚至能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一道足有小腿粗细的血泉迸射而出,把周围十几米方圆的草木染得一片血红。
而杜青衣的身体骤然瘦小了许多,双眼象金鱼一般凸起在外,脸色白得象一张纸,摇晃了几下,颓然栽倒。
方以哲探手抢过杜青衣的灵剑,接着挥动长剑,剑尖正从杜青衣的胸膛刺进去,刺穿了杜青衣的身体。
陈言看了方以哲一眼,喉头梗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始终没有说出口。
方以哲忍住伤口传来的剧痛,慢慢弯下腰,从一具尸体上拿起了那串鲜红色的项链,默默端详着。
苏唐的身影缓步接近,他和方以哲是同时到的,但一直没有出手,因为这是方以哲的历练,除非到了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否则他绝对不会出手于涉。
“这就是血葫芦?让我看看。”苏唐道。
方以哲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过身,把手中那串鲜红色的项链递给苏唐。
“我听人说起过血葫芦的,没想到,居然在云水泽里。”苏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手中的项链,随后又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事。”方以哲顿了顿:“苏唐,血葫芦就给我吧,对我很有用。”方以哲轻声道,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有些担心你……”苏唐欲言又止。这串血葫芦看起来很邪门,方以哲的灵诀更邪门,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把血葫芦毁掉,也不愿交给方以哲
“你想得太多了。”方以哲道,随后向苏唐伸出手。
苏唐无可奈何的把血葫芦放在方以哲手中,接着看向远处:“那边有几个家伙过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堂堂的大尊,你还怕什么黄雀么?”方以哲笑道。
陈言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还不清楚在诛奇之战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苏唐已经晋升为大尊,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太过惊悚了。
“他们要到了。”苏唐轻声道。
片刻,四个年轻的修行者缓缓从空中落下,他们的视线从苏唐和陈言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方以哲身上。
方以哲的眉眼间还残留着一种百战余生的杀气,给他们造成了压力,而苏唐不过是戴着一个古怪的面具而已,气息很普通,至于陈言,一直不停的在尸体上翻找着战利品,这样只顾眼前小便宜、看不到远处危险的家伙,通常都很一般,不值得他们在意。
“几位朋友,这血葫芦是从腐蚀深渊里出来的邪物,我等赶过来之前,师尊一再嘱咐,无论如何也要把血葫芦带回去,实在不行就把血葫芦毁掉,绝对不能让血葫芦落入歹人之手。”其中一个年轻人缓缓说道:“几位,还望不要让我等为难。”
“凭什么?”方以哲翻起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