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看的是脚,在古代,脚也是女人的隐私部位,轻易不能示于外人。所以这一关的考验就在室内了,在储秀宫的正殿里,由女官们挨个检查每个秀女的脚。脚太大的不要,太小也不要,需要说明的是,明代选妃是不收裹脚的秀女的。
这个时代虽然有女子会主动裹成“三寸金莲”,但皇室选秀却是坚决不收的,百姓们戏称是因为太祖马皇后是天足的原因,具体原因倒是不得而知了。
有明一代,女子的玉足以匀称为美,三寸金莲也只是个别富人的闺房喜好罢了。
秀女们一批批进入宫内,由女官们进行评定,周围连太监也不准在场,这时候朱慈炯就抓了瞎,他可以扮成太监,装成宫女就难度大了,只得让黄得胜知会了相识的女官,在宫外打听消息。
陆筠柔虽然也是个富家小姐,但家境在苏州也只能算个小富之家,只是听说有些豪富之家的小姐会裹脚,连走路都要有人搀扶,陆家就没有这等恶俗,所以陆筠柔从未裹过脚。
一名女官来到陆筠柔的跟前,命她脱了鞋,站起身。拿了尺给她量脚,并威严的说道:脚放平,不得弓起。一量,七寸刚过了一点点,而规定的遴选标准是六寸五分至七寸。那女官随即招招手,示意宫女将陆筠柔带走。这时一个嬷嬷走过来,瞟了一眼陆筠柔,女官忙向她行礼道:“齐嬷嬷万福”。
齐嬷嬷问道:“量到了多少?”
女官答道:“七寸过半分。”
齐嬷嬷皱了皱眉道:“怎么会这么巧,有没有量错?”便拿了尺子自己量,手压在陆筠柔的脚背上道:“脚背放平,不得弓起”,大拇指却按在陆筠柔的脚心微微用力,陆筠柔心中一亮,知道这嬷嬷必是在帮她,便稍稍曲了曲脚趾,这一量,刚好七寸。
女官面色尴尬,请示道:“是奴婢大意了,只是奴婢这已经填了簿子了。”
齐嬷嬷接过花名簿一瞧,陆筠柔名字之下,已经写了“脚大”二字,微微一笑道:“姑娘们走到这一步都不易,若是如此毁了前程多可惜,你便再添几个字,‘脚大小正好,七寸整’,不就行了。”
那女官忙躬身答谢,添完字又走向下一位秀女,陆筠柔大松了口气,屈身向齐嬷嬷行礼致谢,齐嬷嬷忙扶起她,在她耳边说道:“姑娘若是飞上了高枝,可别忘了老婆子就行”。
陆筠柔微笑道:“今日之恩,必不敢望。”
等到这一批人全都遴选完,又排着队从储秀宫出来,这时已经只剩下一半人,齐嬷嬷领着这些秀女回住所,而被淘汰的秀女则会被直接给银遣散出宫。黄得胜在储秀宫外一角落盯着,见齐嬷嬷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黄得胜自知事情办妥了,这才急急退走,回去禀告朱慈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