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派骑兵迎战清军,清军派出的是战斗力最强的正白旗的五千骑兵,高杰的骑兵人数虽与清军相当,但一照面就吃了大亏。
八旗兵所用弓箭一般都是“十力”弓,一力按照现代单位是600克,十力就是六千克,这力度什么概念?简单说就是百步之内可以射穿三层铁甲。而明军,且不说马上骑射本事如何,力量都远逊清军,必须要到八十步开弓才能有有效杀伤。
二十步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清军也不与高杰军直接对冲,在百步外绕着明军兜圈子,时不时突进百步放一轮箭雨,放完立即就跑,如此循环。高杰的骑兵是追也追不上,射也不射中。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不得已,高杰军在大营外只得困守两个方阵,方阵内枪炮层层无隙排列。多铎令刘良佐攻击方阵,又派汉军旗进攻高杰营寨,正白旗骑兵则围着营外方阵打转。
正白旗多年征战,对付明军十分有经验,在离方阵八十步以外绕着明军兜圈子,诱使明军开火。
果然,高杰军的火铳兵见清军骑兵至,不等进入五十步就点火了,通通通好大一阵势,结果等硝烟散尽,才发现几乎没打中人。清军这时瞅准机会,连续撒下几轮箭雨,高杰军的火铳兵便瞬间倒下一大群。
幸好,这时后方的霰弹装填完毕,轰轰打的靠前的正白旗骑兵从人到马全是窟窿,这才稍稍遏制了清军的进攻。
高杰在营寨中看的心急如焚,这么打下去,营外的兵就完了,忙派人去请刘泽清出兵策应。不多时亲兵就回来复命,刘泽清竟以“皇命在身,恐虏趁机夺城”为由,拒绝出兵协助。
高杰心中默默骂娘,也只能一人苦苦支撑,战事从早上一直打到了晚上,营外的两个方阵,打的都只剩下一条壕沟在坚守,死伤四千多人,可谓损失惨重。清军一方也是低估了高杰,损失七千多人,不过绝大多数是刘良佐的降兵,根基未损。
夜幕降临,鸣金退兵。高杰趁天黑再次派人联络刘泽清,邀其明日出战,被刘泽清断然拒绝。
第二天,五更,高杰在帐中用早饭,亲兵连滚带爬的进了帐中,哭丧着脸道:“大帅,不好了,刘泽清个狗娘养的连夜跑了”。
“啪”,高杰把个粥碗拍在了条案上,竟碎成了几十片,有几块碎片扎入了他的手掌,仍浑然不觉。
高杰气的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大叫道:“快,快令骑兵马上抢占徐州城”。
又下令让部将们来帐中议事,还好,清军也没想到刘泽清会跑这么利索,加上高杰路更近,被高杰捷足先登,抢占了徐州城。
不多时人便已到齐,大家脸上都是一片惨淡,高杰的部将多是当年一起造反的闯军老营士兵,跟陕西兵打过,跟宣大兵打过,也跟李自成打过,但第一次遇到清军这样强的对手,一下子被打懵了,刘泽清这么一跑,高杰便只能固守待援了。
“不如,降……”有个部将小声的建议,话音未落,就被高杰一声厉喝打断:“放屁,放屁,额翻山鹞一辈子刀头舔血,自认是条汉子,让额降了鞑子,额办不到,来呀,把他推出去,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