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之后的朱慈炯过的还算清闲,他原本以为做了皇帝会很忙,没想到并不是如此,早朝是每月的逢三、六、九,一个月才上朝九天,称为日朝,日朝也议事,但主要是张嫣拿主意,朱慈炯前世搬砖宅男一个,对于国家政事,目前实在是无能为力。大朝则是每月初一、十五才举行,不议事,就是个行礼仪式。除了上朝,朱慈炯还得上学!不仅仅是因为朱慈炯年纪小,而是这也是朱元璋定下的制度!皇帝上学叫日讲,每天下午都有讲读官来给朱慈炯讲课,内容都是四书五经和历史。每月还有三次的经筵,开始朱慈炯并不明白经筵是什么,以为是讲经的,后来上过一次后才明白,原来就是穿越前上学时代的听课。经筵不但有给自己讲课的“老师”,还有旁听的“老师”——包括史可法在内的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都要来听课。第一次经筵更是夸张,连张嫣也来“旁听”,朱慈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排场的“听课”,倒还有些紧张。
除了上朝与上课,朱慈炯便再没有了其他事情,由于还未成年,连个宫女都不能宠幸,令朱慈炯很是郁闷,本以为当了皇帝可以万千佳丽、美女成群的,结果发现,跟以前当皇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嘛。
南京皇宫两百年没住过皇帝了,各种宫室都残破不堪,前朝三大殿只有奉天殿草草修缮了下,这才有地方给朱慈炯上朝。后宫只有坤宁宫在张嫣南下的时候修缮了下,朱慈炯就没住到乾清宫去,将就住在了文华殿,文华殿的一间偏殿做了御书房,朱慈炯闲着没事便在那儿写写画画、读书写字。
一天,日讲结束后,朱慈炯便在那儿练字,这是之前在京师养成的好习惯。写着写着,他便开始在宣纸上胡乱写道:兵制、税制、政制。越写越快,原本朱慈炯规规矩矩的写的话,字已经能看了,但如今乱了方寸,写到后面,就几乎是一个个的墨团了。
有人说练字练的是心境,心境一乱字就没法写了。想到大明朝这副烂摊子压在了自己肩上,朱慈炯都有点透不过气来。
一旁的黄得胜看出端倪,轻声问道:“皇爷,要不来一盏清茶,解解火气”。
朱慈炯叹了口气,把毛笔往笔缸里一扔,“不写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提起了毛笔看了看笔尖。
“黄得胜,你去给朕拿些木炭来,要看起来木质紧密的”。黄得胜称是,连忙出了殿去吩咐人。过了不久,黄得胜便捧了个铜盆过来,里面盛了几块木炭。朱慈炯挑了块顺眼的,把木炭削成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炭条,又命黄得胜取来了米浆,涂在炭条上,裹上一层层的宣纸,于是便制成了大明朝第一支“铅笔”。
朱慈炯把“铅笔”笔头削尖,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果然,习惯了硬笔的朱慈炯便顺手了许多。黄得胜凑过头一瞧,马上惊叹道:“皇爷真乃大才也”。
朱慈炯哈哈一笑,不置一词。就听黄得胜接着说:“这笔,三皇五帝以降,还是头一支,皇爷给起个名吧?”
“朕年号弘光,就叫弘光笔吧!”朱慈炯也就随便做着玩玩,这笔离真正意义上的铅笔差的太远,远不到实用的程度。
朱慈炯坐了下来,一份份翻看桌上的邸报,说是“报”,却跟朱慈炯印象中的报纸差别很大,邸报不过21世纪小学生作业本大小,翻开来则是一页文字,版面少不说,内容只有一篇,朱慈炯看了一会,问黄得胜道:“得胜,这邸报,百姓能看吗?”
黄得胜笑道:“皇爷您说笑了,邸报都是政事,自然只能行于朝堂官邸,平头小民哪能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