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心情不好,但是谁也看不出来他的心情如何。因为他沉默寡言,本身就不怎么和人沟通。
他一个人在蹲在石头后面干活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俩人正在上山。上山就上山吧在,这也没啥好稀奇的,主要是这俩人是外村子的人,一边往上走着,一边说:“大里庄还不如不修路,你看看这个路修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大石头乱铺,好好的一座山让弄的,整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袁忠的背影一僵。
那俩人累的一直喘粗气,喘着喘着就继续说着:“你看看咱们走的这个累啊,之前哪这么累呢,现在又得绕路又得干嘛的,这个大里庄啊,我是一点儿都不想来了!”
“可不就是吗,你……”另一人应着,俩人走上去一截,这往旁边一瞅,就瞅到了正在干活的袁忠。
两个人一对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就顿时咽到了肚子里了。
尴尬不尴尬?说这种话的时候正好遇到大里庄的人。只不过,他们一时还真没看出来那蹲在那里干活的是谁。
大热天的卖力干活,袁忠头上一个劲儿的淌汗,那汗水都能把把他的眼睛给糊住了,他不想一次次的去擦,索性就在头上缠了一块布,汗水将布浸湿了,起码不会再影响他的视线。
“干活呢?”说话的那外村村民开口先给袁忠打了个招呼,这纯粹是为了缓解尴尬。但是即便开口说话了,他面上的尴尬也难掩半分,连笑容都较为僵硬。
“哎。”袁忠仰头应道,太阳将他眼睛映的,眯的更加明显了。
那人说:“挺辛苦哈……那俺们就先上去了。”
说完,俩人顿时转身继续爬山了。
等到他们上山再一段路程之后,那俩人才继续开口说话:
“这招呼打的,他们看来还不如不打。说到底,还是让人家听着了,他心里得怎么想?”
“算了算了,话都说了能怎么着?随他怎么想去吧,咱们也不是故意诋毁,不就是说的是大实话嘛?没准他听心里去了,还能少折腾折腾。”
袁忠听心里去了,而且心情还更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