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刘曦光上任,那是一刻都没闲着。罗小娟睡眠少,平常六点就起来了,但她睁开眼时,刘曦光已经出门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也没瞧见他这般积极,罗小娟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可是不明白归不明白,她也不再去问了,她气儿没消,也难消,所以现在都和刘曦光别扭着呢。
“刘书记,这周三你得去县城里开个会,是个村书记的学习会,我这边刚收到的消息。”村主任来到办公室后,对刘曦光说,紧接着递过去一张纸。
“行。”刘曦光应着,接过来那张通知单。
“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村主任转身要走,又折回来补充道。
“为什么?”
“为什么?”村主任闻言,长叹一口气:“还能为什么,当村干部的,村子强了,咱们面上也有光。去参加学习会的,都是周围的村书记,哪有一个村子给咱村一样落后的?”不言而喻,村主任是在告诉他,开村是几个村子中垫底的穷。
刘曦光听了这话并不赞同:“不管村子怎么样,他都是咱的村,村子起来了,村子里的人脸上都有光。现在开村这样,我们这些领头羊更得打起精神,咱们都自暴自弃,村民拿什么能相信我们?”
这句话说的村主任小以领悟,村主任点了点头:“是这样,但是开村……唉!”
“别愁眉苦脸的,有的是办法,就看去不去干,以后出现致富好路子,我打头阵去闯闯。”
刘曦光的声音雄厚,这话说的又格外有力量,听的村主任也来了信心,他笑道:“得嘞,就跟着刘书记好好干!”
上午刚立起来的斗志,下午一辆车子便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车子下来,一张条被放在刘曦光的办公桌上。
“这个什么?”刘曦光问。
“传票。”
什么传票,自然是法院的传票。
刘曦光更疑惑了:“怎么还来了传票呢?”
那人像是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开村这边隔三差五的来一张,怎么还这么惊讶上了?”
自打刘曦光上任以来,其实是没少收到法院的传票的。只是说来也巧,每次来送传票的人来时,刘曦光不是在地里考察情况,就是走街串户调查民情,这传票就让会计给收了去。
车子开走后,刘曦光拿着那张村子的欠款看了好一会儿,问:“村子什么又欠了这么多钱?”
“前两年的工程款,还不上了,零头都拿不出来……”会计回答。
说着,会计又把右手边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小盒子:“这是这段时间的,你一直忙,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汇报。”
盒子里,是一沓传票。
如果不是来开村,刘曦光定不会知道,一个村子的传票可以这么多。
刘曦光拿起来那一沓传票,又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其实村干部对村子没了信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初来代村,对村子的了解还是太少。
讲来也巧,很多不好的事情,都喜欢扎堆儿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