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说话间，柳施文撕开自己长袍衣袖，指着自己那还有血痂的右臂，道：“半个月前，我来此地义诊。这是被第一个发狂病人抓伤的，而之后，我就被传染了。是这小家伙没日没夜的陪在我身边，想要通过观察我来摸清病症，对症下药。”
“半个多月，这小子几乎没有合过眼！”
“每一次有病人发狂，他总会尝试划伤自己，让自己和病人接触，企图遭到感染！”
“这几天，卫生所接受了九十七名病人，已经死亡率达到百分之百。你们不清楚病人发狂时所承受的痛苦，他杀人，是想要病人在死前少受折磨。”
“如此仁医，却被你们这样对待，你们想要如何？”
柳施文站在人群中，为秦昊鸣冤。
这个时候，柳施文很生气。他生气病人的不理解，他更生气病人的疯狂。医生无论为名为利还是为了良心，都想病人健康。但能理解这份苦心的，又有多少？
“柳大夫，你说你也被传染了？”
一名跟柳施文年纪差不多大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柳施文身边，满脸的愧疚之色。
“老哥你是刘虎的父亲吧。”柳施文看着来人，挤出笑容问道。
点点头，老者更加愧疚了，望着柳施文和秦昊，老人家眼含热泪跪向柳施文和秦昊，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头我糊涂啊。”
在老者即将跪下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秦昊突然扶住老者，用他平静的声音回答：“医者仁心，您不必如此。”
说完，秦昊大踏步走向那柱子的母亲，再度鞠躬道歉：“学艺不精，无可奈何只能减少病人痛苦。对不起。”
秦昊依旧没有承认错误。
他道歉是因为学艺不精，只能杀人。
柱子母亲眼眶更红了，这次握住鸡蛋的手却没有在抬起来。而那名那棍子袭击秦昊的村民找了一根更粗的棍子，二话不说塞到秦昊手里，道：“秦医生，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打我吧。”
“你让我打你？”秦昊眼睛一亮，有一丝恨意在蔓延。
“嗯。”
似乎是瞧见秦昊眼中的怒火，那名村名不由得到退两步。但鼓足勇气后，仍旧上前，准备迎接秦昊的“惩罚”。
“这可是你说的，这一棍子，可真疼呢。”
握着木棍在手里晃动几下，秦昊慢悠悠的举过头顶。此刻，准备迎接棍棒炒肉的村名已经闭上了眼睛。
“小家伙。”
站在秦昊面前，感受着秦昊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柳施文没有再说什么。
柳施文生气，他秦昊就不生气吗？
虽说病人家属要的只是一个解释，但人命关天，一个简单的解释就真的有用？柳施文在反问自己，若不是因为他在云滇享有盛名。如秦昊这般年轻尚轻的医生，解释真的有用吗？
回想到之前村民的激动表现，柳施文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呼。
伴随着风声，手臂粗细的木棍狠狠地劈砍下来。
皱着眉，咬着牙，黄袁心里苦啊。这一棍子下去，恐怕他这几个月都别想抬起手来了。但就在黄袁绝望的时候，肩膀一沉，却是没有多少痛苦。
不愧是医生，都给我打没知觉了。
但随即睁开眼睛的黄袁便愣住了，木棍虽然落下，但仅仅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度看秦昊面无表情的脸庞，黄袁张张嘴想要道歉。
“还是快点解决魔鬼病毒，这一棍子算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