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总是令人难受的,墨菲斯摊开两手,眼睛也紧闭起来,看得出是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多秒钟,他还是恢复了先前优雅的绅士气质,表示能够理解罗景仁做出的选择,虽然——“心头就像在滴血”——这是他的原话。
为了缓和谈判破裂的尴尬,墨菲斯还故作轻松的跟罗景仁聊起了帮会的一些闲事,先是说了些毒蝎自己的事情,然后也问了点仁义社的近况。
罗景仁因为刚刚拒绝了面前的这个人,所以对他这种想恢复友善的聊天倒也配合,双方就这样谈了约莫七八分钟,算是尽到了谈判的善后事宜。
随后双方各自离去。
罗景仁和顾天海回到了大屋的办公室里,对今天的这起谈判工作进行梳理。
“你对那个墨菲斯怎么看?”罗景仁直截了当的发问。
顾天海开始了思考,罗景仁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的,他的意思当然不是问墨菲斯是否礼貌周到,友善好客,而是要判断这个人有没有危险到必须要发动一次奇袭。
尽管之前对这个墨菲斯的资料已经算是尽可能的详细了,但今天终于当面见到其本人时,顾天海还是一时有些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温和客气的人就是资料里那个残暴无情的墨菲斯?
顾天海思考了约莫一分钟,心里才算拿定注意,他知道,罗景仁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而他顾天海的意见并不是关键的,但也十分重要,极有可能成为下一步计划的某种依据,所以,他必须拿出自己最准确的判断。
“这个墨菲斯,给我的印象,和我们所收集的资料显示出来的,很不一样。”
“没错,说下去。”
“各方面的信息都表示,他是一个残忍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在今天的谈判里,他表现得有礼有节,甚至很自然,完全不像是伪装的。”
“那你觉得,哪一种是性格是更真实的墨菲斯?”
“不,我想,不是哪一种更真实,而是两种都是真实的!”
“怎么讲?”
“他索表现出来的残暴,并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嗜血冲动,而是为了某种目的,必须表现成那样;同理,今天也是如此,他的本性是不是一个有礼的绅士这不好说,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绅士。这已经不是性格的问题了,而是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性格表现,让其为自己的目的服务,这是需要极其可怕的克制力才能做到的。我必须要说,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
罗景仁静静的听完顾天海所说,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说道,“是的,你和我想的一样。”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拒绝他之后,你有没有留意到,他在打探我们仁义社的干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