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那面团一样的小手扇起人耳光来，也是那么样的疼。
甚至，更疼。
姜清人没有躲避，她不是躲不开。跟霍圆圆好朋友那么多年了，她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姜清人岂能不知道？
所以她是故意挨了她一巴掌，只是没想到霍圆圆下手是真的狠。这一巴掌下来，姜清人只觉得嘴巴里有血腥的味道，左耳朵嗡嗡作响，隐隐作痛。
“你打吧，如果打我能叫你好受一些，我不介意你打多少。如果你能消气，我愿意跪下来求你。”
姜清人这样说着，便真的跪下了。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这是言情小说啊，你下个跪我就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原谅你？你做梦吧！”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即便你不原谅我我也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如果不这样做，我的爸爸就没钱看病，我哥一辈子也就是个小职员。你是公主，所以你可以居高临下的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横加指责。可是霍圆圆，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是，你有当圣母的资本，那也只是因为你的命好，因为你是霍镇南的女儿罢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朋友，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好朋友的话，为什么要阻挡我过上更好的生活？你阻止我，不过也只是因为害怕你父母离婚之后，你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公主的生活罢了。霍圆圆，归根到底，你跟我是一样自私的人。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别人。所以你也不需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说什么大道理跟空话，没必要。你不觉得这样太虚伪了吗？”
“你知道吗，我之前只是觉得你可怜，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你贱。”
“我可怜你，可是我更可怜我自己。”
“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实在是我自己的悲哀，这怨不了其他人……”
后来霍圆圆说什么，姜清人全都听不见了。她听不见是因为她左耳朵又疼了起来，手掌捂住，鲜血便汩汩而下。
她知道她现在的脸色苍白的要死，不然霍圆圆也不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姜清人却觉得是解脱，她斜靠在沙发上，对着仓惶逃走的好友背影喃喃出了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