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兮嘴里含着蛋糕,突然之间就觉得这蛋糕的甜度翻了倍。
原来意意小公主的不高兴,是因为他么。
何君兮优雅地用纸巾擦着嘴,轻笑说:“是你哥说的?怎么从小到大,他总说我坏话啊?”
意意惊喜得顿时笑开了花,“啊?没有吗?!”
“没有,”何君兮伸长手戳了戳意意笑出来的酒窝,“哥哥打算,二十四岁再谈恋爱。”
意意反应力超快,“哥哥你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十八岁啦,那时候我也可以谈恋爱了耶!”
“是啊。”何君兮意味深长,“可不是么,多巧。”
意意双手托腮,好似开始想象有一天她有男朋友谈恋爱的画面,傻兮兮地笑了出来。
何君兮眼角一眯,漫不经心地警告,“对了意意,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男人,你可以相信,知道吗?”
意意狂点头,“知道呀。”
何君兮满意。
意意认真用力地说:“意意只可以相信爸爸和哥哥。”
何君兮:“…………”不是这意思。
“意意宝贝,”何君兮趴到了桌上,自下往上看着沈安意,很温柔地说,“爸爸和爷爷都排除在外,哥哥的意思是,你只能相信你哥哥,和我,明白吗?其他任何男人都不要相信,他们很坏的,知道了吗?”
意意隐约明白,因为爸爸和哥哥也说过这种“这世界上其他男人都很坏”的话。
她抿嘴笑了下,然后指着蛋糕,微红着脸说:“君兮哥哥,你能喂我吃块蛋糕吗,我现在有点饿,可能脑袋不好使,不太明白。”
何君兮呼吸有那么两秒的凝滞,笑着起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还挺会的么”,然后用小叉子弄了块小蛋糕,递到她嘴边,“现在能明白了吗?”
意意张嘴吃掉蛋糕,小嘴巴动啊动的,点头说明白了,把蛋糕全咽进肚子里后,又笑眯眯地说:“君兮哥哥,好甜的。”
何君兮耳朵莫名红了下,像阳光照到耳朵上的发热,小姑娘十三岁就这么会撩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望着意意的小脸蛋儿,在心里纳闷,小姑娘是怎么长的,长这么好看。
意意又忸怩地夸奖说:“哥哥你就特别像榴莲,喜欢吃榴莲的人,就觉得你特别甜。”
何君兮:“???”这不是什么好话吧??榴莲闻着是臭的吧?
意意:“但是我哥就觉得你特别臭。”
何君兮:“……”他现在有点想把意意扔出去了。
何君兮轻敲着桌子,“快吃,吃完我让张爷爷送你回家。”
“……哦。”
其实意意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呢,“我哥就觉得你特别臭”的下一句是,她就觉得他特别甜,她好喜欢。
沈安森在解决陈岸天之前,自己碰见了一件事,晚自习后回家的路上,救了一个被欺负的差一点成为失足少女的少女,那失足少女脾气大,还反打了他一巴掌,打完就跑。
她手指甲划到他脸上,弄出个口子。
回家已晚,不敢走正门,沈安森艰难地爬窗,蹦进二楼的沈安意阳台上,小声敲门,“意意,快给哥哥开门。”
意意都睡着了,听见声音吓一跳,但随即分辨出是哥哥的声音,立即下床打开窗帘。
沈安森脸上那口子出了血,血顺着脸蛋蜿蜒到了下巴,他也没擦那血,此时意意看见,眼睛一眨,就心疼着急的哭了。
打开窗拉哥哥进来,意意的眼泪都已经染满脸,“呜呜呜哥哥,哥哥你怎么弄的啊?哥哥你疼不疼?”
沈安森忙道:“不疼,乖,意意去悄悄拿消毒棉签,哥哥这个只有一个小口子,像针扎一样的口子。”
意意悄悄去拿东西,再回来时,忍着声音无声地哭,站在床上低头给哥哥擦伤口,擦得小心翼翼,唯恐擦疼他了,一边擦一边吹,“意意给哥哥呼呼,哥哥就不疼了。”
小时候沈安森哪里坏了,就是这样和意意说的。
沈安森心说他最感谢的,就是爸妈给他生了一个这样暖心窝的甜甜妹妹了。
“哥哥没事,”沈安森笑着给意意擦眼泪,“哥哥这是小伤,意意不怕。”
沈安意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哥哥,哭得满脸泪痕,一字一顿地命令着,“哥哥,你以后不准再受伤了,你再受伤,意意就不叫你哥哥了!”
沈安森可害怕妹妹生气,郑重答应着。此时意意宝贝是他的天,他要听天的话。
隔壁主卧早就听到哥哥妹妹动静的沈砚,心满意足地搂紧怀里老婆。
兄妹俩感情好,很好。到头来,老婆还是他一个人的。
温燃小声说:“老公。”
沈砚声线微懒,“嗯?”
温燃凑近吻他锁骨上的痣,“好幸福。”
沈砚低笑着吻她额头,“我也是。”
沈安森在念一年级的时候,就能为了一句“全世界我沈安森的妹妹意意最可爱”和同学打起来,何况此时追意意的人是个混蛋,他还能不出手?
那天有小南风,轻风微拂,柳树叶儿飘飘荡荡,看着就像适合打架的日子,沈安森将陈岸天堵在了电竞网咖里。
当时陈岸天正跟狐朋狗友一起打游戏,莫名其妙就觉得脖子后有点凉,但还没空出时间回头,接着一杯带着酸味儿的凉水兜头而下,陈岸天都来不及生气,只觉得震惊,这世界居然还他妈的有这么嚣张的人,居然玩他脑袋上浇白醋?
陈岸天摔了键盘鼠标回头——
一个一米八多的男生站在他面前,歪着头,晃着手里浇空的玻璃瓶子,瓶身上确确实实写着“白醋”俩字。
男生眉眼间都是狂妄,对他抬了抬下巴,随即一瓶子扔地上,清脆一声响,玻璃瓶子碎一地,男生俯身捡起一块碎玻璃,若有所思对着头顶灯光旋转。
陈岸天慌了神,向后退得要坐到桌子上,“你,你谁啊,你要干什么。”
沈安森手上的碎玻璃找对了方向,一道光闪进陈岸天眼里,刺得陈岸天连忙挡眼睛。
“我啊,”沈安森嘴里嚼着泡泡糖,与生俱来的嚣张在迸发,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你爹。”
陈岸天怒气顿起,破罐子破摔的胆子大起来,拎起椅子就向沈安森冲过去要砸他,“你他妈的骂谁儿子呢!”
沈安森不慌不忙,握着碎玻璃,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等陈岸天过来,他这碎玻璃就立即划上他的脸。
这时突然侧边一阵风起,一脚踹到陈岸天肚子上,陈岸天拎椅子的手顿松,捂着肚子躺到地上。
何君兮——完美地诠释了,能动手绝不逼逼。
沈安森皱眉瞪过去,“先来后到,OK?”
何君兮戴着眼镜,没理沈安森,像是被镜框挡着没看见他,走向躺在地上的陈岸天面前,微笑着又朝陈岸天狠狠踹过去一脚,“听好了,我是沈安意的哥哥,你再敢对我家意意打主意,我就把你这条腿踹废。”
沈安森听得眸色冰冷,“你什么时候是我家意意的哥哥了?”
何君兮歪头想了想,“啊,她这辈子的第一声‘哥哥’,不就是叫的我吗?”
当时意意到底叫谁哥哥,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沈安森抬起一脚就向何君兮踹过去,他早就想揍何君兮了,但何君兮闪得快,沈安森没踹到。
何君兮有火没处发,于是又揍了陈岸天一顿。
陈岸天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屋里都没个对陈岸天称得上义气的人来扶他。
沈安森砸吧了下嘴,要不说他烦何君兮呢,何君兮真的是特别能装逼,沈安森讽刺道:“你不近视吧,你戴什么眼镜?跟我装斯文呢?”
何君兮扶着眼镜,眼镜片眼镜框都挡不住他那内勾外翘的骚气眼神,微笑道:“是啊,显得斯文。”
沈安森:“……”
去他妈的斯文。
两位哥哥打完欺负妹妹的人,一起走出网咖。
令这学校,从此再没有敢向意意打坏主意。
一个双手抄兜,吹着泡泡糖,目光嚣张。
一个扶着眼镜,眼里含着笑意,眸色撩人。
坐在车里等待着的沈安意看到保护她的哥哥出来,立即跑下车。
小公主双手提着白裙,迎着夏日里的灿烂阳光,仰着笑脸,向哥哥飞奔而去。
笑着喊,“哥哥——”
沈安森和何君兮同时温柔地望着对面跑过来的小公主,
轻笑着,异口同声:“哥哥在呢。”
—宝宝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