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震一大早就起来了,换上昨夜赵高带来的朝服,据昨晚蒙武所说,廷议都是很早就开始的,睡过头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出了门,韩震才第一次好好打量这将军府,房屋都是一体木制,处处透出战国时代的古典风格,又因为这里是将军府,很多军中要事都在这里处理,所以警备森严,不时有手执长戈的巡逻甲士走过,府中多有树木,是什么树韩震也叫不上名来,倒是屋顶的瓦有些奇怪。
老远的就见蒙毅朝这边走来,他穿着文官朝服,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那就是出尘俊逸,再加上本来就年青,所以看起来朝气蓬勃。
“韩震。”蒙毅老远就喊,对于韩震能那么早就起来,他还是很意外的,当年他第一次被要求参与廷议的时候,可是大哥想了很多办法才把自己给叫起来。
两人来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停放着两驾马车,蒙武和蒙恬也等在那里,蒙武见两人过来,安排韩震和自己同坐一车,让蒙恬兄弟坐另外一架车。
刚一上车,蒙武就迫不及待的开始问问题:“韩震,你的兵法韬略,是和谁学的?换言之,那天晚上的袭营,依靠的是什么道理?”老将军迫切的想知道韩震为什么会想到那样惊心动魄的方式进入敌营,竟然真的斩了敌将的首级,还救下了秦王牵肠挂肚的羌人。
“将军,我的兵法,一部分来自墨家,一部分来自公输家,这些都不是重点!”韩震笑笑,他有点困,很难集中注意力来回答老将军的问题,于是就直接说实话:“那天晚上的袭营,不是来自于任何兵法,那只是擒贼先擒王的一种方法罢了!”韩震说的轻松,实际上擒贼先擒王这句话,这个时代还没出现,也不知蒙武能不能听懂。
“擒贼先擒王?”蒙武细细品味这句话,他觉得这句话有那么点意思:“这个说法倒是贴切,不错不错!倒是你说的墨家兵法从何而来啊?公输家灭国多年,又怎么会……”
“老将军,墨家传承是来自于一个我顺手就救下的人,他今日应该进城了,可惜的是他失忆了……”韩震叹了口气,对蒙武把实情都说出来,蒙武是坦荡之人,不会断章取义,也不会认为他会不良居心:“那公输家的兵法是一个老人传下的,只是偶遇,实在说不上师徒传承。”
“不错,有如此兵法传承,又有如此机变之能,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蒙武叹了口气,将帘子拉起来,看向外面,接着道:“我大秦奋五世余烈,世代以一统东方六国为大任,而今秦王也是雄才大略,但是具体会有怎样的结果,就靠你们年青一代了。”
“老将军虽说年长,但却能老当益壮,想必,这大秦的万世伟业,是少不了老将军的。”韩震恭维一句,又接着道:“蒙大哥的能力,朝中无人不知,蒙二哥年纪轻轻就能虽王上左右,老将军又何必操这个心?”
“说的也是,你们大都是我大秦年青一代的翘楚,既如此,老将也不必如此担心!”蒙武似乎看透了什么,精神一下子就振奋起来:“你向王上讨要兵监造之职,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老夫为你考量考量!”
“那就有劳老将军了!”韩震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马车竟然没有减震装置,走在大秦凹凸不平的街道上,震得韩震全身发酸,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匈奴一事,现在基本不需要太担心了,统军有蒙大哥,而我大哥在乔山关那边选的兵员都是可以单挑轻骑营的那个档次,兵源也不必担心,只是还有半个月就要出征匈奴,我想给蒙大哥他们准备一些新式武器。”
“新式武器?像飞火弹那样的?”蒙武有些疑惑。
“是啊!”韩震点点头:“匈奴人因为是游牧民族,骑在马背上,哪里有水有草就往哪里搬家,行踪捉摸不定,若要毁了他们的根基,只能从源头来了!”韩震对匈奴一点好感都没有,这种白眼狼一样的民族,对于整个华夏的发展会是一种拖累,倒不妨将他们同化,让他们做纯正的汉族人呢?
“你说的源头,是什么?”蒙武跟不上韩震的跳跃思维,有些纳闷,眼前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道理?
“这个源头不太好说,我对这匈奴的了解暂时也仅限于此,倒是晚辈有些疑惑,那国尉尉缭大人,昨日怎么没有在朝?”韩震对于话头的引导算是抛砖引玉,既然蒙武处于条件限制,难以总结出什么道理,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尉缭是秦国军事的统领者,大方向的事情,可能和他商议比较好。
“尉缭大人和右相冯大人都去了韩国,为的是之前的郑国事件,去和韩国做一些交涉!呵呵!”蒙武眼神中有一些深意,看着韩震,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事情一般。
“去威胁韩国?”这是韩震第一个念头,却发觉自己稍显幼稚了些,又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对韩国提出了什么要求?”政治的世界里,既然能收好处,那又怎么会只去威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