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心中沉吟,藏歌妃这等存在竟然是目盲之人?
她作为三年前被授予了冠名仪式的唯一名,相比爱丽丝和另外那位唯一名,她的名声可是要更加的显赫。
云游四海,救苦救难,泽被苍生。
藏歌妃被世人如此称呼——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有关她的事迹从未断绝过。不说其他,就是在中国她也是家喻户晓的存在,就连半大小孩都能将这位活菩萨的众多传闻信手捏来。
“智慧,我要带萧然去镇厄殿。”藏歌妃向摩乎耶尔说道,软蠕蠕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像不是在和菩提会的掌会对话,而是同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一般人。
摩乎耶尔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萧然,但他并未有什么质疑,点头赞同了。
“萧然,随我来。”说罢,藏歌妃便径直走了。
萧然向摩乎耶尔点点头,也不多问跟了上去。
摩乎耶尔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了视线,便重新闭上了眼皮,并坐回了蒲团,向着一直吟诵诸天妙法的八百名僧人道了一声无量,也加入了吟诵,这无比庞大的大殿中充斥着佛音,经久不衰。
“有很多疑问吧。”带着萧然走向某地深处的藏歌妃,虽双眼目盲却如常人一般能够很好的分辨道路,这些弯弯道道根本没有造成她丝毫的不便。
“为什么想见我。”萧然紧跟着藏歌妃,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轻声问道:“我虽是破魔渊的铸师,但对你来说,也不会把多余目光放在我身上才是。”
“你是什么人都不打紧。”藏歌妃如此说道:“只关乎你认识的那个人。”
萧然皱眉思考那个人是谁,半晌后她知道了,答案显而易见只有他了。
“那么你要带我去的镇厄殿也是因为他吗。”萧然又问道:“镇厄殿是?”
“镇压妖魔并将之净化的神域,但这只不过是对内对外的一个幌子。”
“看来有不少隐情。”
藏歌妃摇摇头,说并没有什么隐情。
“想必你也知道吧。”藏歌妃站定在一个巨大的浮雕面前,回头“看”着萧然道:“他的右臂和左腿是我斩下来的。”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不息,萧然定定的看着藏歌妃的眼皮,似想透过来看她到的双眼,但只是一会她放下了紧绷的身子,让周身溢出的紫雾缓缓消散了。
“我知道。”萧然淡淡说道:“只能怪我当年太过弱小,我曾一度想找出你来。”
“埋怨我,亦或是想杀了我?”
萧然看着她,喃喃道:“一个过轻又自讨没趣,一个太重也无能为力。”
藏歌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萧然说出这番话时,如释重负。
“所以我就想让你生不如死。”萧然漠然地轻笑着,有着难以形容的意味。
“是吗。”藏歌妃轻轻点头,单手结出九个法印一掌拍在刻绘着“万佛朝宗”的浮雕上,浮雕震颤着按纹路分裂开来。
“现在的你,怕也是无能为力。”说完,藏歌妃走入了浮雕后露出的浮灯长廊。
跟上前去,萧然这么说道:“总会有那一天的。”
※※※
今日傍晚时分气温骤降,在豪华的晚宴厅里,王不行翘着二郎腿坐在高椅上,手中摇晃着红酒杯忘着窗外连绵细雨,外头的阴沉和冰凉与室内的灯火辉煌有着强烈的落差。
王不行莫名的想起了一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在几天前,他在某一个街道上见到了聚集在一起的流浪儿童,那时候他们在宽敞的大道上为了一点点薪酬而不得不上去推销书籍,这种举动在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在他开着机车缓缓驶过,三四个小少年争先向前向他推销那些厚重的书籍。衣物凌乱,脸面污垢,这是少年们共同的外貌特征,甚至还有一名少年衣袖下缺失了一只手臂。
透过墨镜看着这些小少年的双眼,他们眼中都透出着倔强与希冀。于是王不行各自从他们手中买下了一本,虽然是盗版的,但胜在都是王不行没有看过的经典名著。而且,这些少年们那一瞬间的笑容倒也不赖,为了自己的未来吗?
或许他们没有未来可言...这些孩子们是如此的渺小可怜,诚然如此...王不行也不会去怜悯他们,每个人的故事也就自己能去评阅吧。
“看小友的样子,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在另一面坐着的老大君问道。
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王不行回道:“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老大君点头不可置否。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骨头的咔哒声就同炒豆子似传出来,王不行叹道:“果然得多锻炼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