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她快步离去,站在酒店的房门口,当下心上仿若压了一座泰山一般的沉着,惴惴不安。
推开门,该说什么?
抬起的手,没能碰触的门扉又迅速的缩了回来,颤抖着,不由自主。
她在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怕过董逸君,她不是怕他会把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他会把姥姥怎么样。
她郁晴柔生死都罢了,可是姥姥,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知不觉,竟在门口矗立了多时,而本该敲响房门的手,依旧落不下。
‘咔嗒’,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她垂眼便见门把转动了一圈,旋即,房门从内里推开,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大片的阴影,将她笼罩期间。
白色的衬衣,似雪,蓝色的缎带领带没有花纹,中段撇了胸针,左手搭着深蓝色的西装外套,右手维持着转动门把的动作。
细碎的还发偏分,露出光洁的额头,浓黑的剑眉,白皙的肌肤,微微下垂的眼角,细长的睫毛,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深不可测带着沉着的冷意。
紧抿的薄唇,在看到她的瞬间更是紧了些。
他的出现,始料未及,郁晴柔惊慌的缩回了手,猛地退后了半步,瞧着房门口的他,心蹦到了嗓子眼。
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却生生反转成了负荆请罪的味道。
“你来了……”他平静的开了口,好似早有预料她会找上门来,闪开了身,大开房门让开了一条道:“进来。”
他的语气带着压迫感,让人不得不从。
郁晴柔清明过来,自己给自己打气:郁晴柔你个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是他做错了,对不起你!
清咳了两声,郁晴柔掩饰着心虚,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才信步入室,医院里竭斯底里的脾气在看到董逸君后仿若被狠狠压制住了一般。
房间里依旧,还是她中午离开的那般模样,甚至茶几上散乱开来的照片都不曾收起来,沙发上有躺过得痕迹,不难想象,他或许在她离去的几个小时里都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董逸君关上了门,转身到了厅堂,随手将挎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看样子他是准备去用餐。
郁晴柔扫了一眼墙上的艺术史时钟,时针在五点停顿,秒针围绕着表盘滴滴答答转个不停。
董逸君坐在了沙发里,自从她出现,他的目光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一瞬不瞬,面上却没多余的表情。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怒火在来的路上已经奠定,郁晴柔提不起怒骂他的姿态来,面对他,郁晴柔发现,不管什么时候,都感到威压。
到是董逸君开了口,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靠着沙发,双腿交叠道:“你不是有话要说?”
郁晴柔抢了电话对他大吼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早晚会来。
“我……”郁晴柔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去对上他的眼,那冷静的眼神,幽深的光,让人看不透眼底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