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将宣纸铺好,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本账簿,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手中时不时还要沾点口水,翻书声很快就引来众人的注意。
坐在门边的四个老者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好奇问道:“他在干什么?这么翻能记下东西吗?”
“月掌柜该不会招错人了吧,咱们这缺账房,又不缺神棍,真以为自己是神仙,随手翻翻就能把那么多账目记下?”另一人紧盯着唐季回道。
“管他呢,一会算错或是算不出来,掌柜的自然不会放过他!”坐在最旁边的老者打了个哈欠,头枕着窗脚睡了起来。
月书桦早就见识过唐季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再次见到还是有些惊讶,在主位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就这样,在房间中众人疯狂敲算盘的时候,唐季已经将第一本账簿翻完,随后是第二本,第三本,四本......
许久以后,唐季将全部账簿中的内容记到了脑子中,举起笔沾了点墨水,脑中一边核算、对比账目内容,一边从毛病将有问题的账单记录下来。
在一边的酥儿用余光看着宣纸上的内容,发现对方压根就是在鬼画符,上面除了布、米、画以及酒楼等等几个常见的字能勉强看出来外,其他的“5,8,7”等等压根组不成字。
但唐季也不管她异样的眼神,非常专心地核对着账目,甚至有时候还会闭上眼睛。
坐在靠门处的褐衣老者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移动到月书桦身边,轻声提醒道:“掌柜的,您是不是搞错了?这小子都开始犯困了,您还指望他会算账呢!”
正在浏览店铺营收的月书桦收回目光,抬眸看了眼唐季,柔笑道:“齐执事,给他点时间嘛!”
齐正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返回原位。
他刚坐下,身边的朱临远便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道:“你说咱们掌柜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嘿嘿嘿。”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比掌柜不知要小多少,不可能的,就算看上,掌柜也不是那种因为儿女私情耽搁楼中事务的人!”齐正小声回了一句。
朱临远撇嘴反驳道:“咱掌柜的男人都死好几年了,也是时候...”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锋利的目光盯上。
“朱执事,你如果不想要舌头,我不介意晚上割了它下酒!”月书桦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
唐季的思绪被打断,带着好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生气。
果然,表现得越是温柔的女人,生气起来就越恐怖,回头得打听一下对方的忌讳,以后尽量不触碰。
他晃了晃脑袋,收回思绪。
朱临远吓得连忙跪地求饶:“掌柜的,饶命,饶命啊!”
“再有下次,你这执事也就到头了!”月书桦将杯中茶水饮尽,收回目光。
“是是!”朱临远额头的汗水都滴了出来,咽下口水,在其他人搀扶下坐回椅子上。
不多时后,唐季将纸笔放下,看着周围人还在敲着算盘,伸了个懒腰,唇启道:“我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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