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天,我早晚会送你上西天的,也好让你做到真正不负此名。”武浩笑了笑,毫无惧色,反唇相讥道。
“哼……”宋西天不予多费口舌,袍袖一甩,率着一众宋家子弟悻悻然离去。
朱涛见他们走远了,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拍着武浩肩膀,嘿嘿笑道:“你小子,真他老娘亮瞎老哥我狗眼了,竟然能把宋西天逼到如此地步,整个赤炎城青年才俊中,都就那么一两人而已,这回,你要出名了,是不是要庆祝一番?”
武浩看了他一脸复杂的眼神,实颇不以为意,叹息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出名,麻烦便接踵而来,半点好处也无,你是要庆祝我即将麻烦不断么?”
是的,每个人都想要出名,但若真让你出了名,又能如何呢?
所谓一入世俗,便身不由己,短暂的满足过后,便将迎来无止无休的麻烦和痛苦。
到那时,他们才会发现,真正的幸福,只有平凡,再无他途。
然而世人纵是明白此节,却难节制心底那滔天般的**之海,那外界的种种诱惑,令那些心比坚铁之人,都难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最终怀着满腔的不甘与怨恨郁郁而死。
有些事,只有亲身去体验过,才会知道那是错的,若不以身试法,外人再怎么辅导劝解,也无济于事。
不得不说,这就是人的悲哀。
“赤炎城要变天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说笑,真是愚人不知大祸将至,尚还说笑自如。”夏仁一声冷喝,将朱涛小脸浇灭。
只见此刻夏仁面色肃穆,看向那喷涌不止的赤炎火山,神态颇显沉重。
夏非烟忍不住问道:“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十年前,便火山爆发过一次,时隔十年,怎么会这么巧?”
夏仁沉默半晌,最终叹息一声,道:“十年前一次火山爆发,造就了现时赤炎城局势,不知这一次,又将会有多少个势力覆灭,多少人势力崛起。”
夏非烟将父亲一闪而过的迷茫神色尽收眼底,不禁心中狂跳,道:“爹,究竟怎么了,赤炎城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十年前赤炎动乱,我夏家脚踏诸多枯骨,趁势崛起,但不知这一次,能否在同样的动乱中,独善其身,若被卷入其中,只怕……只怕……”
夏仁说到这里,面色悲郁,处变不惊的脸上竟惊现一丝惊惧,他看向夏非烟,怜惜的摸了摸她的黑色秀发,柔声道:“非烟,你还记得你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么?”
夏非烟听父亲突然问起娘亲,心中难免伤感,俏脸一片黯然,幽幽道:“是那年秋天,硕果丰收之际,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年……”
夏非烟说到这里,脑中轰然爆响,看向父亲,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夏仁凄然笑了笑,道:“是,十年,她正是死于那场动乱中,她的死成就了今日的夏府和我,但今次……即便我以生命为代价,也不一定能换取你永远的平安与幸福。”
“爹,那我们离开赤炎城好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离开此处,谁都不用死。”夏非烟望着老父的悲苦神色,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压在心头令她窒息。
“晚了,已经晚了,火山爆发,火炉聚宝,谁也难以独善其身。”
武浩望着二人对话,心中也感困惑,便望向朱涛,朱涛见他神色,便叹了口气,道:“十年前祸乱一起,家主心知机会难得,若不把握时机,不仅终生庸碌度日,更有可能死于战祸,于是他便冒险赌上一局,终算天不负所望,成就夏府十年不倒之势,但那场祸乱中,夏夫人,也就是非烟的母亲,为救家主,以身挡刃,死在了宋家大长老之手。”
“而到现在,那大长老仍然存于宋家,他难报血仇,心中愧疚悲郁,十年来他一直在谴责中浑浑噩噩度日。”
武浩点了点头,面色仍然平静,看不出他是心生怜悯,还是无动于衷,听他继续问道:“那赤炎火炉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