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泼皮还以为吴征是被吓怕了，就更加肆无忌惮。“砸，狠狠的砸。让这帮外来户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那个缸，给我砸。没看见缸底还在吗。”
“你，就你。把这些劳什子装回去喂狗”
“还有你……”
眼见得屋内已经没什么可砸的了，这头领便招呼人准备离开
“且慢。这位壮士，你教的是哪家的规矩？小底还糊涂着呢……”吴征悠然开口，青牛此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围观的人群听到此言也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不过中心思想是这年轻人凶多吉少
“某家韩五德……”他说完这句带着人扬长而去
“年轻人，赶紧准备钱去马行街找秦无敌，韩五德就是秦无敌的人。”一个皓首老者颤巍巍的过来劝解“秦无敌背后是国公府……我们惹不起。”
吴征擦干净凳子扶老人坐下仔细的询问了秦家的情况。国公府指的的宋国公赵匡胤，秦无敌则是国公府一个管事的妹夫。若是一个寻常的管事倒还罢了，偏偏这个管事早先是赵匡胤的马夫，深得赵匡胤信任。而眼下赵匡胤圣眷正隆，又有兵权在握，还真招惹不起。
老者的话让吴征对赵匡胤再小看一眼，这个不长出息的。原本历史上，这厮趁柴荣病逝，欺负柴家孤儿寡母，抢了柴家江山自己坐。偏偏还要装无辜，又是丹书铁券又是
惹不起阎王，还斗不过小鬼儿？只要不把人家孩子揍哭了，他爹妈是不会出来掺和的。因此，吴征决定给姓秦的一点教训，顺便称量一下他的胆量。
马行街，是开封城内最繁华的所在，这种繁华是平民的就像后世的芙蓉街之于济南，锦里之于成都，户部巷之于武汉。路两侧各色店铺鳞次栉比，高搭彩楼，悬挂望子，一阵风起，彩楼上绸缎和悬挂的望子随风飘荡，形成层层波浪，让人目眩；店门口有模样清秀，口齿伶俐的小伙计和堂倌儿热情的招揽客人，配合着各色叫卖声不绝于耳。
吴征等人俱是一身劲装，他们站在街边看着街上摩肩擦踵的人流，从面前每一张清晰可辨的到远处化为一个圆点的脸，共同形成了一道一道的波浪，在街面上此起彼伏的涌动。街上的人职业不同，身份各异，交通工具也不一样。这体现着开封这个城市的立体需求。
“嗯，只要做的好，不愁没有生意。”吴征对将来充满希望
“人真多呀，要是都到德祥斋去买东西……”青牛有种不错的幻想
然而光明与黑暗是共存的，尽管后世好莱坞电影和日本动漫都力图把他们分离，实际上这怎么可能。马行街两侧数不尽的商铺和摊贩，熙熙攘攘的人流，在这繁华无尽的表面之下，都有些什么？这是多少人看不到或不敢言说的。
比如地下秩序。任何一个繁华的社会都无法避免这样一件事情，在官方势力无法触及的地方，地下秩序便是维持表面平稳的最佳工具，而且效果颇好。若说马行街最强势的，秦无敌榜上有名，敢如此自称也说明他的自负了。
秦无敌本就是开封人，四十岁前靠好勇斗狠闯出了一个狠名，收拢了一些徒子徒孙。说起来也是他命好，秦无敌唯一的妹妹被国公府的管事相中了，做了他的正房。这让秦无敌更加有恃无恐开封城里比宋国公权势还大的屈指可数了。
一行人边走边看，吴征则在考察着沿街的铺面，想着如果自己盘下来，开一家酒楼会是怎样一幅情景呢？钱景的确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