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忆相会意地笑笑,没有说什么,吩咐她的一个小宫女装篮子,把这所谓的“相思千层”给柳贵妃送去。
这就是她和我最大的不同,她十分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会因你一时失口而紧抓不放,弄得你很尴尬。而我则不同,抓住别人一点小尾巴我就会小题大做,把别人往死里打击,直到他人万劫不复,悔不该当初!
我想如果今天犯这种口误的是她,我肯定少不了一顿旁敲侧击,冷嘲热讽一番,这是我活了二十七年养成的习惯。
那篮点心一去无回,那个宫女也是一去不回。徐忆相的另一个宫女抱怨说那个宫女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徐忆相笑笑,并不介意。
那篮点心送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后,等回来的不是那个送点心的小宫女,而是点心的接受者柳贵妃。她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柳贵妃一进我们院子,大喝:“把她们俩给本宫抓起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两个年富力强的侍卫过来抓起我,把我的双手反靠在后背,用力特大,好像我这胳膊不是血骨而是钢筋做的,让我一时错觉我的胳膊是不是脱臼了,生生地疼,疼得我眼泪哗哗的。
徐忆相这个时候比我要镇定多了,理智多了,强悍多了!她厉声向柳贵妃:“柳妃娘娘,我们犯了什么事,需要这样五花大绑?”
柳妃冷哼一声:“你们下毒谋害本宫,就还不应该五花大绑么?”向那些侍卫,“带下去。”
我们剩下的三个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哭。
下毒?为什么这么恶劣俗气的宫廷剧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带下去?妈呀,别不是带到那个有凌迟刑罚的大理寺吧?
当即我们就被推进一个阴暗地大牢。这牢底阴暗潮湿。霉气和某些不知名但令人作呕地气味阵阵散来。而且一点都不冷清。关着别地男女囚犯若干名。他们有地在怒骂。有地在喊冤。有地在呻吟。阴风徐来。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有种预感。我们肯定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地。
在这牢房地最深处。有一间巨大地囚室。我们被推了进来。我放眼观四周地环境。有刑架。有夹子。火盘。棍棒。鞭子。还有很多很多我见过但叫不上名字或者没有见过地刑具。十分齐全。那些侍卫把我和徐忆相推到架子旁。吊起来。双脚竟然是半离地地!
这群人渣。畜生。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柳美人进来。一屁股坐在一张垫着虎皮地大靠椅上。有七八个宫女一字排开站在她身后。有个会拍马屁地讨好地递上一杯茶给她。柳美人悠闲地打开茶杯盖。轻抿一口。问我们:“两位姑娘谁先说。为什么要给本宫下毒。或者是谁指使地。只要说出来。本宫绝不为难远道而来地姑娘们。”
徐忆相少了往日地恬静雅然。愤怒道:“我们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我们没有给任何人下过毒!”
柳妃瞥了徐忆相一眼:“还狡辩!你们给本宫送去的点心,本宫的一个宫女试吃,没到半个时辰就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幸好本宫今天胃口不好,否则现在躺下的就是本宫了!你们还不承认么?”
徐忆相冷哼一声:“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柳妃也不急不怒,向身后的一个宫女:“去带她上来!”
没过两分钟,徐忆相派去给柳妃送点心的小宫女被带了上来。那孩子平时胆子就小,此刻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脸微肿,嘴角有血丝,眼里带泪,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一点刑。
柳妃问她:“是不是徐姑娘在给本宫的点心里下的毒,你老实说,不用怕,本宫不会为难你的。”她终于称徐忆相为徐姑娘而不是妹妹了,不知道徐忆相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